墨臨淵坐著,沒有動,隻是手指彎曲,搭在桌子上,他看著離珠的表情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後宅曆來凶險,這一點他是知道,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些人連她哪一點例錢都貪。
楚允怒道:“筆墨,紙硯,你們兩個進來。”
剛剛去養心院那二人走了進來,跪下回話道:“見過老爺、大都統,老爺有什麼吩咐?”
楚允一張臉通紅,完全是臊得。
之前離裳聯合周蕪欺負離珠那件事情,他還可以裝作不知道,可這事情若是傳到宮裏那些個娘娘耳朵裏去,外麵的人隻會說他苛待子女。
“可是你們削減了大小姐的例錢?”
二人不知道怎麼就牽扯到這事情上,二人都死死地低著頭,其中一人說道:“回……回稟大人,是周婦的意思,周婦說大小姐吃家裏的,用家裏的,平日裏也用不到什麼錢,所以這錢,確實沒到大小姐手裏。”
楚允頓時急了:“一文都沒有到?”
下麵的人說話越結巴了:“這……這倒沒有,每個月還是有一二兩銀子的。”
楚允抬起手,就要砸了麵前的茶杯,隨即又想到墨臨淵還在,看了一眼他的方向,臉上的表情轉為苦笑。
一般這種時候,外人也該走了啊。
墨臨淵無所動容,繼續窩在他的椅子裏,隻是努了努下巴,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繼續。
楚允也不是很明白墨臨淵這尊大神怎麼會對他們家的家事這麼感興趣。
“你給我說清楚,那這銀子是到了誰手裏?”
那人越說聲音越小:“自然是……到了周婦手裏。”
楚允像是想到什麼,繼續問道:“三公子,四公子還有離玉哪裏的例錢呢?”
“他們的……例錢每個月都按時按量發放,未有克扣。”
楚允聽他說完,想抽自己這張嘴了,問什麼不好,偏偏問這個。
“你們兩個既然知道,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
其中一人說道:“我之前想同老爺說的,隻是一說到大小姐的事,老爺您就不讓說。”
楚允更想抽自己這張嘴了。
他知道不能再問:“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你們去和柳氏說清楚,讓她以後不許克扣撒小姐的例錢,若是讓我知道了,以後她也不用管家了。”
“是!”
那二人說完,就要退下。
墨臨淵這個時候出聲說道:“且慢,另外一人知情不報,怎麼,這人大人就不打算處置了嗎?”
那二人腳步一頓,另外一人立即跪倒了喊道:“大人繞我一命,離珠小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此時他說這些話都沒有信。
楚允看著這二人,有些不舍。
這二人跟著他的時間畢竟久了,怪他縱容了下麵的人。
但是看著墨臨淵不依不饒的樣子,他隻得一狠心說道:“來人,把紙硯拉下去杖責二十,以後貶到外院做苦力,另外,再罰他半年的例錢!”
楚允說完,被叫做紙硯的小廝當即就被拉了下去,隨即,外麵便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