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珠扶著他的手臂。

這樣的姿勢讓墨臨淵覺得別扭,想到若是那幫小兔崽子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知道會怎麼想,他想把手抽回來,但又有些舍不得,隻是順著離珠的話問道:

“什麼事?”

離珠一邊扶著墨臨淵往前麵走,一邊說道:“東洋人的事情。”

墨臨淵腳步一頓,複又繼續往前麵走。

“你說。”

離珠正在努力說服自己,要把墨臨淵當做一個病人。

“我把豐臣安秀抓了,人就在城郊關著,要怎麼處置,你給個準話。”

離珠扶著墨臨淵在床上躺下。

“你都知道了?”

“猜的。這人忒不是東西,兩麵三刀,秦侯、三皇子那裏的開花彈都是從他那裏買來的。他在其中倒騰了不少東西,隻是不知道那些銀子都去哪裏了。”

墨臨淵皺眉:“每年都有船回東洋,興許是運回東洋去了,我跟他沒什麼交情,不過這人也算有幾分本事,你看看能用就用,不能用殺了就行,不用考慮我。”

離珠知道他會這麼說,見他沒有顧慮,也就不再束手束腳。

“你剛剛是不是說胸口也受傷了,我剛剛沒看仔細,你再給我看看。”

墨臨淵說道:“不用,隻是一點小傷,過幾日就好。”

這一會兒,他已經冷靜了些,雖還憋的難受,但不想之前那般毛毛躁躁的。

離珠臉還是紅的,繞是她看了不少的話本,此時也不知道要如何自處,繞開話題問道:“晉州呢?晉州的情況如何?”

墨臨淵實在躺不住,翻身從床上坐起來。

“晉州很好,有我和彧沉在,一切都很好,焦誠帶著他那八千弟兄投靠了朝廷,剛好幫我們省了不少糧食。”

離珠知道墨臨淵一直看不上晉州的那幫山賊,焦誠投靠朝廷並不出乎她的意料。

“你就沒有別的什麼想問我?我剛剛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離珠微微側過身子,不去看他的眼睛,低聲說道:“我跟徐烜說好了……”

墨臨淵一拉住離珠的身子,讓她轉過來看著自己:“丫頭,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你推給小神醫,我不應該等到現在才來看你,我不應該把你自己一個人扔在京城。”

離珠被逼不得不直視著墨臨淵,她平複下心情,認真說道:“來到京城雖是意外,不過我並不後悔,晉州有你和二哥,怎麼也不會太差,不過大都統可想好了?我是罪臣之女,就說這門當戶對……”

“我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你願意跟著我嗎?”

墨臨淵見離珠不說話,繼續說道:“朝中上下,都是想要置我於死地之人。你說門當戶對,我娘是東洋人,我爹不認我,你覺得我配不……”

離珠手指按在墨臨淵唇上,眼睛水濛濛的看著他。

墨臨淵喉結一滾,伸手攬住離珠纖細的腰肢。

世界萬物仿佛都安靜了,不需要離珠回答,墨臨淵已經知道離珠的答案。

墨臨淵緊緊地抱著離珠,他不想再和離珠分開,哪怕隻是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