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尉府在我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大的紕漏,你今日先是打了禮部的臉,又將我衛尉府踩在腳底下,就不怕有朝一日掉下來嗎?你看到了沒有,這些人都在等你掉下來!”

離珠冷冷的看著他。

“你但凡長點腦子,看好你下麵的人,今日也輪不到我出手,就這樣你還不知好歹!”

雷治有一瞬間的詫異,離珠冷著臉跨進天魁。

她在堂上坐下,喝了兩口熱茶,才暖過來。

雷治好歹是三品的大員,司勉沒讓他在外麵吹冷風。

離珠看著他說道:“你不是對你手底下的人很自信嗎?你在旁邊看著,今日我審給你看。”

雷治臉色青紫。

“若你今日審不出來,或者屈打成招,明日我就到皇上那裏告你一狀。”

離珠懶得跟他廢話,抬了抬下巴,對司勉說道:“先安排守城的士兵進來,東洋人要進城,必先過他們這一道。”

司勉出去的時候,狠狠的瞪了雷治一眼。

雁兒了然的一抬下巴,示意這裏有她,讓司勉不比擔心。

離珠看了他一眼。

“你去屏風後麵吧,雁兒,你跟著他過去,不要讓他發出聲音來。”

雁兒應了一聲,手裏抱著繡春刀,微微仰著頭。

“走吧,爺。”

雷治看離珠這架勢,再看麵前這小姑娘囂張跋扈的樣子,臉上有不耐煩,還有詫異。

“你要自己審?”

“衛尉卿大人,你現在在旁邊看著就成,你自己是不是幹淨的還不確定,你管我家小姐怎麼審?”

雁兒很不喜歡雷治眼裏的猖狂,在旁邊催促道。

這個雷治也還算靠譜,對於下麵的考勤記錄的很完整。

離珠翻了一圈,對於什麼人守什麼門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

不一會兒,司勉已經帶了兩人過來。

離珠看著名冊上:“都各自報上名字。”

“小人何廣。”

“小人元三。”

離珠低聲嗬道:“跪下。”

兩人麵麵相覷,雖不甘心,可還是跪了下去。

“你們守的哪道門?”

底下兩人不知道離珠賣的什麼關子,可還是回答道:

“回大人的話,我們守的東城門。”

離珠不緊不慢的問道:“守城辛苦吧,每日起得早,睡的也晚。”

“不辛苦,比起在城裏巡邏的兄弟們,我們不算辛苦。”

離珠呷了兩口茶。

“都做幾年了?”

“回大都統的話,小人再過半月就有四年了。”

“小人將近五年了。”

離珠放下茶杯。

“哦?我聽說,你們做久了的老手,一般看看車輪的壓痕就知道馬車上運的什麼貨物,識人斷麵自是不必說。是也不是?”

二人心裏莫名的有種不舒服,就好像被蜜蜂蜇了一般。

但是這種不舒服很快被他們忽略過去。

他們沒想到離珠這麼好說話,想著畢竟是女孩子,外頭要架起一個架子,裏麵的芯還是柔軟的。

“那是自然,隻不過是熟能生巧,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離珠自然明白他們在想什麼,她語氣放緩:“那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眼睜睜看著上百東洋士兵出入京城而沒有及時製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