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這邊。
整件事叫吳二老爺這樣的一處置,吳二太太鬧了個沒臉,失去了左膀右臂,吳三太太也扯進來說不清楚。
吳梁瑜不好去直接說弟妹吳三太太,便將自己的弟弟,三老爺叫到了跟前好一頓臭罵!
“你三房院的事自己處理去!小孩子打架都處理不好,卻想拿我二房院的人當禮物送?那是我姑娘,我親生的姑娘!你太太那麼大的臉,為什麼不把你姑娘送去賠罪?!老三你也兩個女兒,不要臉了就直接把女兒送到布政使司府裏頭去!多大的事情還能擺不平?!是覺著我二房院好欺負,還是覺著我這個二哥窩囊?!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三老爺被哥哥罵的抬不起頭來,跪下連連的賠罪:“二哥息怒,息怒,那……都是那婆娘擅作主張,那婆娘就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您別和她一般見識……”嘴裏一個勁的賠禮,心裏頭卻嘀咕,之前不就是出了事把女兒送給了東寧伯府和齊家……出了事還不都是這樣辦?
當然這話不敢說出來。
“我不會和她一般見識,我隻找你!”吳二老爺怒道:“我告訴你,回去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太太,再敢動我房院人的腦筋,我稟明了母親和大哥,叫你休了那個惡婦!”
三老爺連連的點頭:“是是是,我回去了一定教訓她,好好教訓她!”心裏又在說,你怎麼不休了你那個惡婦?主意還不是她出的?三太太就是跟著跑腿兒張羅而已……
當然這話還是不敢說出來。
說休了三太太,吳二老爺也就是個氣話,威嚇一下而已,主要是這口氣咽不下。一想到三房的兒子打了人,卻算計自己的女兒去給人家做小、說情。吳二老爺就覺著自己太窩囊了,三弟三弟妹都敢騎到自己頭上拉|屎!想想,最後還是二太太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要不是她算計,人家又怎麼能順水推舟?!
想到了這裏,吳二老爺更加的氣悶。大女兒是二太太親生的,卻慣得驕縱任性,全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雍容穩重,嫁去了伯府,非但一點不收斂性子,不知道孝敬公婆,順從丈夫,反而三天兩頭的和世子鬧別扭。時不時的傳出來妒忌、暴躁的名聲,二太太不知道找大女兒好好的教訓勸導,卻橫生了歪門邪道的心!
兩個女兒全都嫁給一個人,一個為妻,一個為妾,真真的虧她怎麼想得出來!吳家的臉麵都被她丟盡了!
吳梁瑜現在想想,都覺著大女兒吳釵三年沒生,跟吳二太太有很大的關係!這個狠毒的女人在自己的後宅動手腳,不知道害了自己多少未出生的子嗣。現在,報應到了親生女兒身上,女兒就是不生!
這樣一想,不但氣怒,更加的心涼。
齊府。
吳蘇帶著丫鬟們回到了齊府,先來跟齊老太太稟報自己回來了,老太太都微微吃驚,沒想到她能這麼早回來。
吳蘇當然沒將府裏的那些事情說出來,隻是說父親回來了,命她早點回府。
齊老太太聽了點頭,親家老爺到底還是有數,要說親家那邊老太太對誰印象最好?反而是那個很少見的親家二老爺。
“回來就好,你公公婆婆眼看要到家了,錦之院那邊趕緊的收拾好,”說到這裏老太太聲音一頓,又道:“奕哥的書房什麼的,你可勤打掃著?”
猛地話題一拐,說到了齊奕,吳蘇有些吃驚,不敢怠慢的忙道:“相公的書房一直打掃收拾著。”
齊老太太半天才點點頭,道:“一會兒你去找衛媽媽,奕哥走的時候,書房有些東西我叫收起來了,你讓衛媽媽領著你去拿出來,清理幹淨放回原位。”
吳蘇忙答應著:“是。”心裏卻越來越吃驚,難道說,老太太知道了什麼消息?相公也許要回來了?
在京城的公婆要回來了,相公也要回來了……
有那麼一瞬間,吳蘇還以為相公其實是去京城找父母親去了?就是這麼一個念頭,接著又想起來齊奕這幾年在宣城這邊鬧騰的事,又覺著不像。
起身從老太太屋裏出來,吳蘇跟著衛媽媽去了庫房,幾個婆子已經在這邊候著了,衛媽媽打開了其中一個不大的庫。
吳蘇進去一看,倒有些意外,這個庫房和一般的庫房不一樣,一般的庫房什麼東西亂糟糟的堆著,齊家這樣的豪商人家,好東西多得是,便是那漢唐的古物,特別值錢的字畫,也全都是堆著。
而這個庫房,卻布置的和一個小書房一樣。桌子是張黃花梨夾頭櫸翅頭案兩張,案幾後麵是一對黃花梨方杆四出頭椅,案幾上麵擺著青漢玉筆筒、青玉浮雕鬆石筆筒、漢玉筆架、漢玉水盛、白玉浮雕荷葉洗、青玉幾式墨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