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蘇坐在京城最有名的龍鳳茶樓喝茶,聽戲。
這事若是放在宣城的時候,誰要是說哪家奶奶在茶館裏喝茶聽戲,吳蘇都覺著不可想象。
按照齊奕的說法,京城這個地方,最能看出來風土人情的,就是茶樓。而且在京城這邊,也有女眷上茶樓的,很多茶樓就有給女眷們呆的包廂,和飯館子的雅間一樣,比戲台子還要高一點,誰也不可能看到上麵。
宸哥兒在包廂裏扶著牆,從這邊走到那邊,又從那邊走到這邊。
戲剛唱到了一半,齊奕從外麵進來了,過來坐在了吳蘇身邊。
吳蘇問:“你的生意談好了?”齊奕來這邊是和人談生意的,就在隔壁的包廂。
齊奕笑著點頭:“先認識幾個人而已,生意要慢慢談不著急,世子就在隔壁,他明天要去給置辦些禮物,你想不想買東西?咱們一塊兒?”
吳蘇驚訝的道:“他到了這邊才置辦禮物?”
“添一點而已,在宣城自然也是準備了的,但是過來了,就缺了這個少了那個的。”齊奕笑著道:“現在京城多少的王爺郡王的?總有遺漏的。”
吳蘇恍然,又搖頭:“也是,不過我不想和他一起,若是買東西自己好了,世子妃又沒有來,也不是多麼熟的。你要是和他談生意就去好了,不用管我的。”
齊奕便點頭:“也好,那就不去,我也不去。”他把宸哥兒抱起來,叫坐在自己的懷裏聽戲。
他們在京城呆了二十來天的樣子,京城這邊的轉運棧,各處都轉過了。齊奕除了談生意,基本上就是帶著吳蘇到處的轉悠,吃吃京城的小吃。京城小吃也是北方一絕了,齊奕雖然走南闖北的,不過還真的沒嚐過。
遊玩了二十來天,京城的事情也辦好了,在皇太後生辰到來之前,他們反倒要先回宣城了。
依然是坐船回去,從運河上都能看出來,最近很多人來京城,運河上麵全都是那種大大小小的豪華的船,船頭掛著的燈籠,不是什麼王爺,就是什麼侯府的。
悠然的坐船,沒有在濟南下,反而是拐了個彎到了杭州,在杭州又遊玩了十幾天,這才回到了宣城。
……
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街麵上落了一地的炮仗紙屑。
齊興濤的胭脂水粉鋪子開張了,二層樓高的門麵,最高處掛著正經的牌匾招牌,上麵寫著‘胭脂蔻’三個字。
一大群人在這邊來賀喜,鋪子裏麵還沒有客人,就光這些人,已經把鋪子擠得滿滿的了。
齊興濤滿麵春風的在眾人裏麵周旋。齊奕靠在一個貨架子上,正在看上麵的貨,這個貨架子上的全都是自製的香料。
程思鵬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摟著他的肩膀和他一塊兒看香料,一邊問道:“怎麼樣啊?宮裏頭定了沒有,買不買你們的香料?”
齊奕從這邊回頭看了一眼,道:“世子還沒來?”然後轉頭看他笑:“當然是拿下了!世子前幾天回來說的,先要的不算多,選了十種,一樣十斤。”
程思鵬一聽咋舌:“這還不多?這宮裏人買東西真是不一樣啊!人家都是二兩二兩的買,她們就是十斤十斤的買,還不算多……”搖頭:“我怎麼這麼笨呐,怎麼沒早點想到去做宮裏人的生意?”
齊奕笑:“你以為宮裏人的生意那麼容易做?”
程思鵬就拍著他:“哎哎哎!咱們真的好好的商量!你覺著咱們的珠寶生意,有沒有可能跟宮裏人做?宮裏那些娘們不是成天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首飾更加需要的多啊!”
他對齊奕一瞪眼:“你別總忙活別人的生意!別忘了珠寶鋪子有你的股呢!”
齊奕失笑,正要說話,從旁邊過來了一個人笑著插嘴:“香料也有他的股,大哥人家現在不用幹什麼,不用辛苦的到處跑,隻要年底等著分紅行了,也夠一輩子嚼穀了。”
過來的是施殿文,現在他們幾個全都是連襟啊,親家啊之類的親戚,一有個什麼事,自然是全都出動了來幫忙。
程思鵬驚訝的在齊奕肩上拍了一下:“你小子行啊!這個招牌原來你也有股,我是說你小子還帶著媳婦專門跑了一趟京城……不行!趕緊的給我把首飾賣到宮裏去!”
齊奕一下子就笑噴了,伸手把他的手撥拉下來:“你說的容易!香料是自製的,全天下獨一份兒,首飾呢?翡翠寶石什麼的,人家撣國、安南的就直接進貢了,至於樣式,宮裏的官中手藝人,那都是最好的,一直都是宮裏的款式帶動著外麵的款式,宮裏什麼新花樣先出來了,外麵才有。我本事再大也沒辦法啊,香料那邊,是占了一個宮裏沒有的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