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楊朝床頭的男人遞了個眼色,而後識趣的退了出去。
沐寒聲轉頭看向身側的妻子,對於古楊的提醒,並未太在意,而是略微勾唇,“昨夜可好?”
女子挑眉,“你是問照顧醉鬼的體驗麼?”
沐寒聲笑意深了,醉意盡褪,星眸深邃,勾著她姣好的麵容,“誰如此不知好歹,竟是醉了還讓七七照顧?”
笑意弄人的反問,一句掩飾他昨夜的荒唐,又想討個她嘴裏的稱呼。
“你~”她倒是配合。
“‘你’是誰?”他倒是延續了昨夜的大男孩性情。
她看著他笑了,指了指一旁的早餐,道:“古楊說你今天有事,趕快收拾吃早餐,然後去忙。”
男人起了身,擁住她,“問題沒得回應,無心工作。”
真是固執!
“你是沐寒聲,行了吧?”她在他懷裏轉過身。
卻有人不饒,“沐寒聲是你什麼人?”
原來是想讓她說這個,有些無奈的笑。
“於情來說,算丈夫。可於理來說,離婚證還在家裏呢,你說算什麼?”她一點不吃虧,勾起柔唇:“情人?”
男人忽而抬手,剔過她嬌俏的鼻尖,“隻你會讓我當情人!”
別人都是趨之若鶩。
傅夜七在一旁看著他吃早餐,終於問一句:“你喜歡騎馬?”
沐寒聲斂眉之際,眸色微動,然後看了妻子,“怎麼,哪天陪我去?”
他沒有回答喜歡與否,隻是這樣的問。
傅夜七抿唇淺笑,心裏有數,便不再問了,隻一句:“好。”
沐寒聲的手機響起時,她先起身去拿,一眼見了屏幕上是‘杜崢平’。
總統之名,他就直接存了?大多人定是存為‘杜總’。
“杜總。”她看著沐寒聲道。
沐寒聲聽完,放下了手裏的早餐,起身伸手要著手機。
顯然,是大事,否則,嚴格來說,杜總不是外人,她可以代接。
沐寒聲接起電話,卻是沉默的,隻聽著對麵的杜崢平說話,好半天終於‘嗯’了一句,說:“莊岩辦不了?”
接下來的時候,他略微蹙著眉,一手插在褲兜,低眉斂目,良久,低聲:“我盡快安排。”
“月中的會議,參加麼?”杜崢平問的。
月末……沐寒聲斟酌片刻,舌尖幾不可聞的抵著唇畔,看著屋裏的妻子,才低低的一句:“再說。”
一個無名組織滲透青少年圈子,說中了,那是荼毒祖國未來的棟梁,猶如噬蟻久蛀,弄不好,便是弄垮整個國家。
可這事因職權原因,沒法直接交給莊岩,也不能直接交給地方警司,不論交給誰,效率與保密度都是個大問題。
沐寒聲進來時,傅夜七也不多問。
但見他沒再打算吃早餐,開始穿戴,而她主動替他係領帶,玩笑一句:“晚上回哪兒住?”
沐寒聲低眉,淺笑,“你想讓我回哪兒?”
她倒是不說話了,領帶係好,認真的一句:“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有事打電話就好,或者我出去,別又忽然跑過來。”
也不怕別人笑話!
沐寒聲隻是略微挑眉,不置可否。
但也的確,那之後,他們倆都各自忙各自的,她從衛子謙的影視基地出來,便是一邊忙外交部的事,一邊忙著張羅應對同時啟動的各個項目。
馬上就到春節了,可這之前,來的自是沐寒聲母親的忌日,也便是宋琦忌日。
那晚她回得很晚,一進門就見了沐寒聲昂貴的皮鞋擺在鞋架上,人已然在床上等他了。
“喝酒了?”她才進門,床上的男人便低低的一句,英眉微動,指節靈活的別了個書簽,放下書本起身。
她微微一笑,點頭,“一點點。”
“先見的衛子謙,又見了藍修?”沐寒聲走過去,親自伺候她更衣。
這都知道?她抬眸。
沐寒聲薄唇微勾,“我給齊秋落打過電話,本想接你,可你太忙,為夫不好打攪!”
嗯……這話裏帶著幾分吃味。
她淺笑,受著。
已經很晚,沐寒聲大概是等不住了她,裹了睡袍去陽台,倚在門邊看她琢磨文件。
“有事?”她抬眸。
沐寒聲點頭,麵色略微嚴肅。
傅夜七看出來了,放下了傅氏近況資料,“你說。”
沐寒聲先不說事,隻說一月二十九快到了。
她已然想到了這特殊的日子,“你要帶我去?”
男人點頭,“墓地遷回來了,也不必舟車勞頓,就怕你太忙。”
“不忙!”她笑著。
他有這個心,她自是不能拒絕的,否則又該傷了這個披著深沉麵具的大男孩。
但,有一點意料外的是,沐寒聲說,宋沫也要跟著去,她給宋琦弄了個衣塚墓。
對此,她沒說什麼。
一月二十九那天見到的宋沫。
她穿得很規矩,頭發剪成了齊肩,很利落,就是那張稚嫩的臉被曆練得黑了不少。
宋沫見了她,依舊沒有稱呼,倒是沒太多過分的言行,大概是這日子的悲情在心。
路上,宋沫淡笑的轉頭問沐寒聲,“是先看我姐,還是先看伯母?”
沐寒聲麵色冷峻,薄唇微啟:“你姐那邊,就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