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看了她許久,沐寒聲最終隻是柔和的笑,抬眼看了看朦朧天色,不打算起身,再次將手臂偎進妻子身下,熟稔的緊擁,再睡一個回籠覺。
古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大概快十一點,可禦閣園依舊一片寧靜,隻有沐寒聲的手機兀自震動著,無人搭理。
禦閣園的家裝偏於內斂低調,一如修建莊園的男主人性情,從房屋裝修主色,到臥室的窗簾皆是如此。
但不知是哪一次,沐寒聲讓田幀特意去購置了暗紫浮粉的窗簾,差不多與傅宅相似,單獨給主臥換上,同色係的窗紗,在清晨陽光之下輕柔縹緲,煞是好看。
“嗯……”女子輕輕的嚶嚀,還未蘇醒的肌膚白裏透紅,柔唇抿著自然櫻紅,低喃:“沐寒聲,電話……”
上一秒,沐寒聲就醒了,此刻正盯著她看,一切美好盡收眼底,本想她若是不醒,就把電話按掉繼續睡,可還是把她吵醒了。
俯首在她側顏印了一吻,沐寒聲低低的囑咐:“你再睡會兒。”
然後輕柔翻身下床。
撚著手機,男人赤腳踩在地毯上,完美的男人,連腳趾都長得極其好看,腳背骨感,腳腕間幾許體毛彰顯著男性魅力。
他到了陽台,慵懶倚在躺椅上,問:“找到了?”
可是古楊在那頭略微蹙眉,找了一晚上,那支簪子還是無影無蹤,“甯稷宮裏裏外外都找過了,草地也搜了一遍,還是沒有。”
也許是迎著朝陽的緣故,沐寒聲微眯眼,眸色深邃,不帶絲毫惺忪睡意,修長骨感的手搭在椅子邊上,良久才幾不可聞的敲著。
“她和沐戀掉水裏,都誰在,監控看了麼?”沐寒聲低低的嗓音。
古楊點頭,“昨晚沒想起來,今兒一早就去看了,什麼都沒發現。”
男人倚靠躺椅,略微仰臉,迎著陽光闔眸,襯著兩排細密的睫毛。
“會不會,別人不知那是您送的,隻以為是太太的東西,就不曾上心?”古楊質疑。
外界不知沐總和太太的關係,哪怕再尊貴的東西,隻知道是太太的,太太剛經過違法輿論風波,說不好了名聲受損,有些人背地裏估計沒少罵,要真撿了,有可能切碎粉鑽,轉手倒賣。
那可就頭疼了,太太斷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答應公開已婚。
“繼續找。”沐寒聲隻說了三個字。
但這樣的東西,要找回來還真不容易,不識貨的,隻當那是普通粉鑽,一夜足以倒賣幾十次。
有些懊惱沒能顧好妻子,沐寒聲微微蹙眉。
轉眼看向室內,良久又勾了唇,不怕,再送一支也好。
他在陽台發著呆,深邃的眸底全是一張大床,女子一抹姣好的曲線。
傅夜七是餓醒的,有時候頭天吃得越晚,第二天餓得越早。
她眯著眼,伸手摸著旁邊的位置,空空的,卻有些溫,皺了皺眉,張嘴想說話,又覺得累。
沐寒聲從遠處捕捉了她的動靜,勾唇起身已經到了床邊,隻等她轉頭看來。
可惜她沒轉頭,摸了摸胃部,又想著再眯會兒吧。
床邊的人一臉無奈,傾身,手臂支在床上,溫柔將她的臉勾了過來,終於對上視線。
“餓了?”他磁性的嗓音,在清晨多了性感。
床上的人眯著眼,但是還沒點頭,卻帶了慵懶的一句:“你抱我去衛生間。”
倏地,沐寒聲嘴角的笑意放大,懸著峻臉笑。
她才微蹙眉,估計是昨晚被他背回來的緣故,她居然想到了讓他抱過去,但絕對沒有讓他陪她方便的意思,實在是昨晚睡得太晚,折騰得太厲害,動一動腿都覺得累了。
見她快惱了,沐寒聲才彎腰將她抱起,一步步走向衛生間,故意道:“我就不進去了?”
“嘭!”她剛被放下,跨進衛生間,反手就關了門,扇得男人一臉灰,卻笑得更甚。
夠壞!他摸了摸鼻尖,轉身走出臥室,去看看田幀準備好的早餐。
到了樓下,田幀剛從後院回來,見了他慈祥的一笑,也是溫和的一句:“先生,早餐都好了。”
男人從喉嚨間‘嗯’了一句,信步往餐廳而去。
田幀聽出來了,先生心情極好,也不由得跟著笑,她不知昨夜兩人什麼時候回來,但今早都不起來,可不恩愛著麼?
坐在餐桌邊,沐寒聲習慣先看報紙。
不論政治、金融,都已經找不到關於傅氏風波的隻言片語,也無人提及蘇曜下台,更沒人再說傅夜七幹政、擾亂商界秩序。
更多的是三界彙議完美落幕,其間引出的諸多機遇,連第一島有可能加入華商總會都出了引子。
沐寒聲微微勾唇,看來藍修準備工作很到位,媒體都沒落下。
快到正午,陽光從餐廳的桌角悄悄挪了角度,隻有反射的餘光打在男人堅毅英峻的棱角,側著頭,若有所思。
終於回神時,他終於發現,妻子怎還不來呢?
田幀端了淨手的水來,他看過報紙都是要洗手才用餐,可沐寒聲擺了擺手,“先放著。”然後起身再次往樓上而去。
田幀站在餐廳,再次轉頭時,看到的是現在打橫抱著太太往下走,那場景,溫馨自不必說,連餐廳一角唯一剩的陽光都羞得不忍再留。
男人偉岸氣魄,懷裏的女子顯得越發小鳥依人,隻是……
她臉上的尷尬努力用素來的清婉掩飾著,直到被放到桌邊。
田幀給她舀了湯,說:“太太精氣神不好,近日該多喝些。”
這一句話就讓低眉的傅夜七臉腮泛紅,又故作淡然的點頭,最終一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沐寒聲在一旁勾著唇角。
現在的小女孩,哪怕談情說愛,估計也很少會臉紅的了,沒想她竟還會。
田幀下去了,傅夜七抬頭瞪了他一眼,然後自顧優雅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