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2 / 3)

傅夜七點了一下頭,轉身上樓,她壓了好多疑問,如今的局麵更讓她雲裏霧裏,無暇閑聊。

拿著她給的衣裙,安玖瓷去了一樓客房,第一件事就是洗浴,雖然不惡心,但她好歹中產千金,受不了這樣的腥味,若非這人是沐寒聲,她恐怕不會做這些事。

穿上傅夜七的衣服,她在鏡子裏看了會兒,想著原主人穿她的樣子,不免笑了笑,氣質還是不一樣的,很少有人能駕馭這種素雅的衣裙,簡單幾筆水墨畫,意境頗豐。

不過無聊一想,她對自己還算滿意。

無意識的在窗邊聽了會兒樓上的動靜,其實什麼也聽不到,或許是沒什麼大礙了。

言舒來電話時,安玖瓷剛要上床。

“出什麼事了?”言舒長得極美,但工作嚴苛,對同事說話習慣了嚴厲,帶了幾分質問。

本該原定的談判,安玖瓷一個‘沐總來不了’就泡湯了,言舒好容易一個人擺平,沒有生氣,隻有擔憂,她最了解沐寒聲,不會無緣無故放鴿子。

“沐總出了車禍,古楊不在,我已經把他送回來了……”

“車禍?”言舒驀地的打斷,一下子想起了沐總的上一次車禍,緊張得停了車,“在哪,怎麼出的?”

現在藍修的入會沸沸揚揚,言舒作為沐寒聲最倚重的秘書長,不說百分之百,也清楚七八分。

安玖瓷想了會兒,隻按照沐寒聲的話說:“沐總自己開的車,也許是最近太勞累,並沒和別人相撞。”

言舒擰眉,半天不說話,又緩緩啟動車子,“你還在禦閣園?”

安玖瓷說:“是。”

抿了抿唇,言舒眉色微沉,“老板的家,不是你說住就能住的。”猜到安玖瓷可能說什麼,言舒加了一句:“就算太太留你也一樣,這是下屬的本分……我去接你。”

其實言舒很累了,但甩了甩頭,往禦閣園開。

車子到了別墅不遠處,言舒是走過去的,在門口給安玖瓷打電話讓她出來,不必和沐寒聲夫婦打招呼免得吵了他們。

看到安玖瓷身上的衣裙,言舒又一次皺眉,但這一次什麼也沒說,載她離開。

“沐總不肯去醫院,是不是還讓你保密此事?”出了禦閣園安檢入口,言舒問。

安玖瓷有些詫異於她的洞察力。

言舒目不斜視,“我跟了沐總十一年。”

……

禦閣園,別墅二樓。

受了傷的沐寒聲唇色微白,可看她的目光還是帶著溫和,“想問什麼就問,別憋壞了。”

他今天穿的衣服是要不成了,她幹脆塞進垃圾桶,聽了他的話,側首,又走過去。

“藍修的後備軍動亂是你的意思,他今天受重傷也是你所為,可我不明白,他受的槍傷,你還給自己弄車禍?”她問得很直白。

聽了前兩句,沐寒聲輕輕蹙眉,最後一句幹脆擰了起來,看著她頗為認真的臉。

片刻,他無奈,柔柔的目光,“我好像回答不了你。”

傅夜七擰眉,歎息。

“沐寒聲,這件事沒必要這麼複雜的,你不想讓藍修參加三會而已,何必這麼絕呢?你差點要了他的命知道嗎?”話語裏不乏淡淡的責備。

如果不是他現在也受著傷,恐怕責備會更濃。

男人蹙眉,不言,他若多說,就成了狡辯。

晚間他們水一張床,但躺得很遠,她說怕碰到他的傷口。

半夜,靜謐淒冷。

本該安睡的沐寒聲卻在臥室外的走廊打電話。

“是不是你幹的?”一接通,他沉聲。

那邊的時間隻是傍晚,聽了他的問,倒也坦然,語調散漫,“是我……你不用訓話。”宮池奕的桀驁微冷,“不是我說,藍修這人我不是沒接觸過,他要真能頂著諸多壓力入會,也能幹掉杜崢平,下一個就是你,就算他贏不了你,那還有嫂子呢,他要揮刀向她,你確定你還能保持理智?所以兄弟隻能快你一步了。”

說完話,宮池奕微微眯眼,舌尖抵著唇角,玩世不恭的神色,說著不無認真的話:“如果藍修知道你就是總理,又考慮嫂子而放棄覬覦,那我宮池奕願意親自給他道歉。”

沒錯,杜崢平以為自己能吞下藍修,殊不知他才是藍修的囊中之物。

但杜崢平一倒,藍修勢必挖出榮京背後的大佬,那就是沐寒聲,所以哪怕宮池奕身在國外,也不會等著那一天到來。

也沒人知道,當初杜崢平當選總統,可聲望頗高、勢力滔天的沐寒聲被秘密強烈舉到總理之位,成了總統製下唯一特殊的存在,卻輕易不露麵,除了總統與國務卿基本無人知曉,知曉的人大多在軍、不在政。

這也決定了榮京大事沐寒聲主權,杜崢平乃形式理政總統的局麵。

杜崢平不得不點頭,沐寒聲曾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敵,軍功記錄沒人能破,他又怎能不同意?這些年也時刻忌憚而提防著。

“我知道嫂子會怪你,但夫妻之情我管不了,你自己化解去,要不行,哪天我也給嫂子道歉?”宮池奕微微挑起音調。

“也許,沒了我,杜崢平也能做得很好。”沐寒聲自我質疑。

宮池奕隔著話筒毫不優雅的吐口水,“大哥,你睡迷糊了麼?你要下台了,杜崢平頭上一輕,榮京就翻天了你信麼?”

這可真不像他,宮池奕擰眉,也不知那位未曾謀麵的嫂子到底什麼樣,能讓他改變這麼大?早起見過莊岩對她的轉變,但他始終沒能見識巾幗。

電話掛了,沐寒聲在門外站了好久才轉身回臥室。

床上的人依舊安睡,他不打擾,隻盯著看了良久,終於躺下。

大概時至淩晨,傅夜七醒了,安靜的盯著沐寒聲的背影,把被子拉得近了,能直視他的背。

哪怕他穿著睡袍,她好像也能透過一層布看見他肩上的疤,這下腰上恐怕又要多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