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她是有些緊張的。
“辛溪是誰?”
什麼?傅夜七愣了一下,但她聽出了秋落在哭。
“秋落……?”她走到客廳角落的窗戶邊,略微捂著話筒,“你們怎麼了?”
齊秋落閉了閉眼,壓抑了某些情緒,反而極度平靜,“辛溪小姐,是誰,你見過嗎?”
她努力搜著在第一島居住的七年接觸過的人,姓辛?
片刻,她沒有回答知不知道,隻問:“怎麼了嗎?”
“不會連你也不告訴我吧?”齊秋落想笑。
藍修有種,昨晚她說讓他出去找別的女人,所以,他真的去了。
傅夜七皺了皺眉,如果有姓辛的可以和藍修接觸,多半隻有一個。
辛廣良,軍火世家,但他過世了,現在繼位的該是他兒子了,辛文龍,那個曾經給藍修下過藥的男人,那一碗藥當年被她喝了,從此必藍修片刻不曾放鬆對辛家的監控。
至於,辛溪,那就是辛文龍的妹妹了?
“秋落。”她想了想,道:“具體的事我可能一時說不清楚,但藍修接觸辛溪的話,必定是因為工作。”
齊秋落幾不可聞的笑了一下,“都開房了,工作有必要拿到床上?”
她皺了一下眉,藍修不是那種人。
片刻,齊秋落深吸氣,“沒關係,我就是問問她是誰,好歹有個了解!”
她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但秋落這個人,絕不會憋著委屈自己,既然知道了藍修去了哪,哪怕隻是要說清楚,她肯定都會直接踹到酒店大門去。
果然,掛了電話,齊秋落稍微收拾了一番,踩著出奇幹練的步子往外走。
第一島什麼酒店在哪,她清清楚楚,踩著油門就往目的地開。
可她到酒店的時候,藍修和辛溪還沒到房間,那個房間,基本是他長訂,憑著他給她的卡,齊秋落直接進了房間。
她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坐不住,起來來回走著,夜七知道辛溪,那就是個人物,她也沒打算鬧,就是想看看他想幹什麼。
她沒有開燈,走進臥室掃了一眼大床,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剛從裏邊要出來,卻聽到‘哢噠’一聲,門開了。
女人低低的,嬌柔的聲音傳來,伴著藍修淡淡的一句“慢點。”
齊秋落沒能挪動步子,就那麼站在了昏暗的臥室門口,從哪裏能看到他扶著那個女人坐在了沙發上,背對著她。
“喝水嗎?”藍修問,語調裏聽不出感情。
女子嬌氣的笑了一下,一把扔了名貴的包包,手上的戒指在昏暗裏都閃得刺眼。
一個訂了婚,或者結了婚的女人?藍修找這麼一個女人?
齊秋落靠在門邊,努力抑製著呼吸,她覺得自己在做賊,很無恥,但就是沒出聲。
女人轉過頭,她能看到側臉。
隻聽辛溪對著藍修曖昧的吹起,精致的妝容,勾著眼角笑:“你不會是就想這麼坐著?”
藍修冷厲的眼角微微一挑,“那麼,辛小姐還想做什麼?”
辛溪笑著,“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也知道我想要什麼,爽快一點不是挺好?”
說著,辛溪眯著眼滿是魅惑,柔若無骨之手已經從他胸口慢慢下滑,曖昧的在男人褲腿根部輕撩,“聽聞,藍座技術還不賴?”
任由她的手在身上作怪,藍修隻是倚著沙發,眼神都沒動一下,隻有嘴角淡淡的勾著,略微側首,“用過的人才知道。”
“我有幸?”辛溪笑若桃花。
那樣露骨的*,讓齊秋落幾乎把指甲捏碎,死死咬牙不出一點聲音。
“刺啦”幾不可聞的聲音,那是男人褲鏈被拉下去的聲音。
隻是到了一半,聲音斷了,藍修一指挑開辛溪的手,“這樣就沒意思了,不是麼?”
辛溪捂嘴笑,“藍座果然有意思!”
藍修倚在沙發上,“你不會中途反悔?”
反悔?
辛溪冷然一笑,“我巴不得你現在就把他殺了!”
藍修淡淡的挑了一下眉,一個妹妹,把哥哥恨到這個地步,想必假不了。
“很多年前,我還真想殺了他。”藍修看似散漫,卻埋藏犀利的口吻,點了一支煙,眯起眼。
辛溪轉過頭,“聽聞他傷過你最在乎的人?”
傷過,辛文龍那一碗噬華,讓她硬生生往自己手腕上劃了不止一刀。
看出了藍修不想提那些事,辛溪笑了笑,忽然把他的煙拿過來吸了一口,厭惡繚繞吐在他臉上,“說不定當年你殺了他,我們還有幸發展一段呢!”
藍修略微眯眼,幾不可聞的側臉躲過煙霧,並沒回話。
臥室門口的齊秋落終於抑製不住清晰,往前走,合著,他們這是很多年前不得善終的情人相聚?
那點幾不可聞的動靜,藍修敏銳的眯了一下眼,側首看向後方。
“誰!”聲音冷厲而低沉。
辛溪轉頭看到一個黑影時幾乎被嚇得驚叫一聲。
“啪!”藍修把燈開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一雙濃眉緊得無以複加,薄唇染霜,“你怎麼在這裏?”
齊秋落很坦然,隻是表情極其麻木,“我打擾你們了吧,這就走。”
辛溪在兩人之間看,酒都醒了大半,最終盯著藍修,年輕而野性的臉上帶著警覺,“她是誰?”
那大概是出生於軍火世家的氣質,指尖夾著煙,眯著眼盯著齊秋落,又看著藍修。
“我們以後再談。”藍修看了辛溪。
可辛溪皺起眉,“她呢,你給我個交代?”
藍修站在原地,臉色很冷,“她什麼都不知道,不至於泄密,辛小姐放心。”
辛溪彈了煙灰,索性又摁滅煙頭,瞥了齊秋落一眼,半醉的吐了一句:“但願如此,倘若有什麼差錯,我不會放過她。”
這話讓藍修目光變得鋒利,看向辛溪。
辛溪卻笑了一下,“知道你權利滔天,但我們有約定在先。”
說完那一句,辛溪抓起名貴的包包略微踉蹌的出了門。
房間裏安靜下來,藍修走過去。
“舊情人?”齊秋落往後退了一步,表情很真切,直直的看著他,並不鬧。
藍修下顎微緊,他從昨晚出來就沒回去過,沒想到她會找過來,盯著她失望的神色。
最終生硬的一句:“不是。”
她笑了笑,“那就是你出來找的女人了?”
藍修抿唇。
“是個挺野、挺性的女人,想必這樣的才能滿足你?”她的目光嘲諷的落下,定在剛才被辛溪拉開了一般的褲鏈上。
如此粗俗的內容,讓藍修擰了眉。
齊秋落比他還氣,盯著被拉到一半的褲鏈,如果她再不走出來,剩下的一半也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