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怎麼忽然想起我了?(1 / 3)

她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可能這麼說是自私的,也是無理的,但的確有著莫名的情緒不想憋著。

“我記得你說過,沒法繼續,那就重新開始。”她微微仰臉,語速很緩慢。

沐寒聲低垂視線,是他說的。

她說:“所謂的重新開始,都有個放空,把不同於以往之後最好的一麵給對方,可是我想我沒做到。”

現在的她既耽誤對方,不夠自信、又極其敏感。

“我不是借著什麼把你推開或傷害,隻是……想有個調整,暫時不影響你、也不考慮你的調整。”其實她腦子裏有些亂。

本就反應遲緩,思維不連貫是一個原因,更多的,是她的自傲,身體不樂觀,情緒不穩定,這樣的時段,她不想因為自己病中無法控製的心理而影響兩個人的關係。

“就當我無理取鬧好了,你讓我一個人呆一段時間吧,我不知道自己能調整到哪個狀態,但我想要時間寧靜下來。”

以他們現在的關係,或是以往,她完全可以不說出內心的糾結,隻一句‘想靜一靜’就清冷的轉身,但她沒有,也不介意他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沐寒聲輕輕蹙了眉,“你還是介意雅君……”這就是她憋不住的情緒的源頭。

“說了不提她。”她不悅的蹙眉。

沐寒聲隻好幾不可聞吸氣,薄唇微微抿了抿,有那麼些無奈,“你的身體一個多月之後才能恢複個大概,我還要歐訪,這麼長的時間給你,夠不夠?”

她敏感的察覺了他淡淡的情緒,最終沉默了。

那一晚兩人很少說話,隻是她需要時,沐寒聲伸手搭一把。

此後幾天,她話都不多,沐寒聲倒也像他說的,盡量不出門。

那一天,她起來,頭天晚上知道沐寒聲有事,以為他可能已經走了,但他居然還在,甚至,家裏還多了客人。

第一眼看到迪雅君時,她竟然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表情,略微的愣著。

是迪雅君優雅又幾分哀落的微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她打招呼。

傅夜七氣終於柔唇輕輕彎起笑意作為回應。

“我聽說你現在身體,之前就一直想過來,但是Haven說你不方便見客……今天過來,希望沒唐突。”迪雅君現在的氣色不如以前。

或者說那種氣質少了,她是正統的千金,以往是典雅之甚,自信有餘,可是現在笑起來都少了幾分明亮。

尤其在傅夜七看來,和之前那個能站在沐寒聲好朋友立場上罵她的樣子相去甚遠。

說實話,她倒是更喜歡那時候的迪雅君,至少有著不同於其他女人的風采,雖然她會因為迪雅君站在沐寒聲身邊而微澀,但也佩服迪雅君為人,她愛沐寒聲,卻從來不卑鄙。

但女人與女人之間,所謂的理解和欣賞有時候是多餘的。

尤其,她自己都覺得因病而脾氣怪異的現在、在迪雅君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

迪雅君說:“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Haven,你沒必要因為我而跟他鬧脾氣,或者想跟他清理關係……”

“看來他什麼都跟你說。”她溫涼的神色,緩緩的打斷迪雅君的話。

她那天情緒不好,跟他說就想靜一靜,換個說法,就是鬧脾氣、清理關係。

迪雅君愣了愣,然後微微皺眉,幾不可聞的搖頭,又覺得一切不足為奇,“我也是女人,有些話就算他不說,我也能想到。”

嗬,那還是說了。

說實話,傅夜七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某些東西被窺探,時而鑽出來的情緒,被人直接定位為小氣狹隘的女人。

可她沒說話,隻是清然的坐著。

“Haven真的很不容易,我挺希望你們過得好,因為你是他選的人,你更該明白他是什麼樣的人,明白他想要什麼……”

後來,迪雅君可能說了更多,但是她隻是聽著,好像也沒記住多少。

臨走時,她終究神色微涼的看了迪雅君。

“迪小姐,我明白你為沐寒聲好,但有些話不用你來告訴我,他多不容易我知道,他對我好我也清楚……我很喜歡你的性格和坦蕩,但我也不怕你覺得我帶刺,有些話,從你這個身份說出來,隻會讓人難受,你所謂希望我們幸福,也就適得其反。”她很坦然的看著迪雅君,有對客人的禮,也的確有對她的尖銳。

迪雅君微微愣著,這個道理,她肯定是懂得,但還是說了。

她以為傅夜七這麼聰明,麵對她的坦然和友好,不會這樣嗆她,不會把自己那點女人的心思晾曬出來,可她終究是忘了,傅夜七是個清冷而坦蕩的女人。

好一會兒,迪雅君低了低眉,“我應該不會再打攪傅小姐了,半年的時間,偶爾回一趟倫敦,之後……應該就是三年刑期。”

到那時,他們應該過上最完美的生活了。

傅夜七的尖銳過後,聽了她的話,也給予足夠的尊重,半個字不提她的罪,反而溫和一句:“會過去的。”

沐寒聲在樓上開會,幾乎一結束就下樓往客廳走。

峻臉下微微的焦急,讓傅夜七笑了笑,急什麼呢?迪雅君該替他說得都說完了,她也不至於欺負客人。

“累了就休息會兒。”他略微沙啞的嗓音,也許整個會議下來,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她也微微點頭。

迪雅君已經起身告別了。

沐寒聲沒有留她,但是送到了門口。

出了門,迪雅君略微側身,聲音不大,“我可能說得多了,讓傅小姐有些誤會,但都是真心,也是真誠而歉意的來看她,看得出,她對我還是介意的。”她勉強的笑了笑,“我能理解,尤其她在病中。”

沐寒聲英眉輕輕蹙著,並未開口。

直到看著她上了車離開,沐寒聲才往回走。

從今日客廳到沙發邊,他的目光一直子在她臉上,卻看不出雅君所說的誤會的介意。

切忽然聽她抬起微涼褐眸,“我不喜歡你跟異性分享*,尤其是關於我的感情,至少目前不喜歡,你這是欺負病人。”

沐寒聲愣了一下,看著微冷的臉,雖然英眉微蹙,也盡量緩和情緒,“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抿了唇,不想再說下去,最終問:“什麼時候出發?”

過了這幾天,她的語速稍微快了些,問的,自然是歐訪的事。

沐寒聲見她一會兒一個樣兒,倒也不生氣,病人都該被縱容著。

但先前他答應了這段時間都給她去調整,他不走,她心裏也安不了,總覺得在耽誤他,所以行程的確已經在安排了。

“快了,月中旬也許就走。”他低低的道。

她點了點頭,“放心,我沒事。”現在幀姨基本都不用怎麼顧著她,做好每天三頓飯就行。

那天,沐戀和趙霖本是要過去的,但打了個電話,寒聲哥沒讓,沐戀隻好悻悻的取消計劃。

之後沐寒聲沒走的那幾天,她已經開始逐漸過問傅氏的事。

趙霖自己應付著傅孟孟可能的動作,讓她放心。

上市的審批在進行中,她根本不用操心,但每天要看很多文件和報表。

沐寒聲走的時候,她堅持想送到機場,可沐寒聲不讓,隻讓她送到門口,走前,他隻是吻了吻她額頭,兩個人幾乎沒怎麼說話。

她在門口站了好久,轉身回去的時候都得田幀攙著,因為腿僵了。

他剛走的那幾天一定是很忙的,傅夜七幾乎不聯係,一個人自然而放鬆,做著所有力所能及的事。

她第一天出門去傅氏已經是四月二十二號。

集團裏的職員對她是一如既往的敬畏,那天上午幾乎一直在開會,但她說的話很少。

看到了財務報表時,終於抬眸掃視會場,“此前那個日化案,到目前為止很成功,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財務係統被攻擊一事,開了一個經理不算什麼,我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哪怕你直接站在我麵前,告訴我你想升職,都比偷偷摸摸來得痛快,先前我顧及不了太多,下一次,沒這麼簡單。”

這麼多人,都認識傅孟孟,倘若誰再起了歹心,還真會讓她頭疼。

會議室裏一片緘默。

“我就當這緘默,是你們對我的承諾,我不喜歡背叛,更不喜歡背後捅刀子。”

趙霖坐在離她很近的位置,他知道,她這是在提防傅孟孟,就算他從未對她提及傅孟孟一事。

那些天,她堅持每天都去公司,哪怕沒有會議,她也會在辦公室呆著。

十來天過去,她的行動比預期的恢複要樂觀,去過玫瑰園看過奶奶一次,她老人家心情不樂觀,陪著聊了好久;給蘇曜打過兩次電話,聽他的傷沒了大礙,心裏也安了;她和肖筱見了一次,聽說她要出國拍戲,就當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