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上,她一直低眉在翻看手機,時而皺眉,時而淡然嗤笑,網頁迅速翻來翻去。
過了會兒給自己外交部的小助理打了個電話,“從本部記錄庫幫我查查以往‘世界環保大會’的受邀代表,尤其第一島的,結果一會兒發我郵箱,可以麼?……好,麻煩了,謝謝。”
那邊的人從接起電話到掛斷,差點沒反應過來,因為她極少會麻煩別人,尤其最近來外交部的時間很少,底下的人要見她一麵都很難,怎麼會忽然想起這件事?
掛了電話,傅夜七眉目清淡,思慮微深,好一會兒才柔唇清淺的勾了一下。
她得感謝肖雨給她找事了!
再一個電話是給沐戀打過去。
“戀戀,你別擔心,不會有事,不過……要麻煩趙霖跟院方交涉,看看中午走廊那兒有監控麼?”
沐戀有些沮喪的聲音,“他已經去看了。”
她眉尖動了一下,淡笑,果然還是自己人,能想到一起去。
“那就好……”
“七嫂嫂……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沐戀咬著唇,滿是懊惱又不知道能幫到什麼忙。
傅夜七笑了笑,“不會!你好好休息,別擔心。”
從她受傷恢複過來,現在都還沒算完全痊愈,這久情緒是恢複了,但狀態總不對勁,看來,她是太閑了,該辦事了!
尤其,讓她受傷的辛子龍一事,總算能幫上點忙。
醫院。
沐寒聲在迪雅君的病房,站在窗口似乎是在問什麼,時而幾不可聞的蹙眉。
迪雅君看著他,許久才點了點頭。
沐寒聲準備離開病房時,迪雅君叫住了他。
“你跟傅小姐……吵架了?”她略微的納悶,因為兩人現在狀態似乎不對,出現在她的病房竟然都是一前一後。
沐寒聲想了想,最終眉尖抖了一下,沉沉的一句:“戀愛期!”
戀愛期?迪雅君眼底都是怪異。
哦對,他們早就離婚了,重新開始,不就是戀愛期麼?戀愛期似近似遠很正常,她笑了笑,“祝你好運!我等著你複婚的請柬。”
可是說完話又皺了皺眉,那時候,她恐怕在牢裏。
…。
沐寒聲走出病房時,正好見了趙霖下了電梯往沐戀的病房走。
趙霖見了迎麵走來的人,腳步頓住,禮節性的低了低頭。
可沐寒聲沒打算隻是路過,而是看著他手裏的東西。
“那是肖宏的女兒?”沐寒聲低低的問。
趙霖沒有不回的到底,但也皺了皺眉,“是,不過,這是私人事件引起,怪我沒處理好。”
沐寒聲單手別在兜裏,立了會兒,一手示意趙霖往一旁走。
兩人在無人的窗口站了好一會兒,能聽見隱約的低聲交談,沐寒聲時而淡淡的皺眉,最後深邃的眸子輕輕眯著。
“既然她不讓你插手,聽她的沒有錯。”最終沐寒聲沉聲,“他讓你怎麼做有她的道理,別幫倒忙的。”
趙霖原本不是這麼想的,但既然沐寒聲這麼說,隻好抿唇。
雖然這樣會讓她受累,但隻能聽她的吩咐進行。
沐寒聲離開時把他手裏拷貝來的監控拿走了。
趙霖想,她對某件事的規劃,如果有一個人能猜到,那隻能是沐寒聲了,監控給他肯定沒有錯。
出了醫院,沐寒聲冷峻的五官有些沉了。
說了讓她等著,哪有她半個影子?
別在兜裏的指尖順勢拿出手機給她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試了兩次,都是同樣的回複。
英眉蹙了蹙,沐寒聲無奈的邁步上車。
她身體才算是恢複過來,這又忙開了,果然是閑不住的人,但願她能吃得消,倔性子,還真打算一個字不跟他說?
是不是這兩天都見不著她了?
沐寒聲沒料錯,接下來的兩三天,他就是碰不到她,無論去哪兒總會撲個空,雖然知道她在幹涉辛子龍的事,但一直摸不準她的行蹤。
這天傍晚,他都到了她的傅宅,結果家裏竟然沒人,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回來。
“去哪了?”沐寒聲沒忍住打了個電話,聲音低沉溫穩。
那頭的她語含笑意,低婉淡然的一句:“過來找肖宏肖分會長聊聊天!”
說得真如聊天似的。
安靜的背景裏,聽得到她關上車門的聲音,估計已經到地方了。
沐寒聲英眉微挑,淡淡的調侃,“上一次就被肖雨罵都忍了,怎麼這一次不了?”
她輕輕勾了一下柔唇,“我那時心情好,不行麼?”
沐寒聲冷峻的臉,幾不可聞的笑意,“行。”
也的確該感謝肖雨,上一次被罵,她才開始注意這位能把女兒慣成如此蠻橫的肖宏,世界環保大會榮京分會的會長。
這麼大的頭銜,的確讓人禮敬三分,但平日裏跟她幾乎是沒有交集的。
沐寒聲倚在車門邊,深邃的五官在昏暗裏看不真切,但從聲音裏聽得出深沉中帶了溫柔,“能談就好好談,不能就交給我。”
她淡笑,“你還真把我往‘靠睡上位’的方向扶?……這點事我還擺平不了,明天你真可以把我炒了,再說了,辛子龍害得我差點智障,我怎麼也得好好回敬,所以我幫助藍修是最合適的。”
高跟鞋踩著堅實的地板發出‘噠噠!’規律的聲音。
沐寒聲淡淡的勾起嘴角,他的女人,倒寧願弱一些,好歹能體現他的存在感,顯然,一旦碰到政事、傅氏的事,她不會示弱。
不過,他依舊淡笑著回了一句:“比如那晚在包廂對我的方式,我倒覺得不錯。”
女人就該利用自身最好的優勢,當然,隻限她那麼對他。
傅夜七笑得深了,語調清婉,“你想得太美了沐先生。”她也不過是回敬那些想整她的人,順便小小報複他,讓碰得著吃不到煎熬一下。
沐寒聲懂,所以在笑。
“不說了,我到了。”她的聲音傳來,“對了,明天我去找你,監控給我,以備不時之需。”
他點了頭,又猛然想起,明天安排了去沐欽的‘龍邸香榭’和辛溪見一麵。
可他剛想說,那頭的女人已經掛了,隻能無奈一笑。
傅夜七站在肖宏家門口,一手提著典雅手包,一手按了門鈴。
等的時間並不久,門就打開了,裏邊的人見到她卻立刻擰起眉。
“你怎麼進來的?你怎麼在這兒?你來幹什麼?”肖雨三句話都不停頓,一雙眼睛圓蹬蹬的看著她。
傅夜七卻清然一笑,“登門拜訪你父親,聊一聊而已。”
“他不在!”肖雨想都沒想,一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