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開了門口的燈,把手機的光關了她才開了門。
一眼看到了長身立在門口的男人,沒有穿外套,襯衫扯開兩粒紐扣,正凝著視線盯著她看。
她纖瘦的曲線包裹在優雅的睡裙裏,因為背對著光站在門口,清然的五官掩在一片昏暗裏,柔眉卻是微微擰著的。
尤其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酒味。
“有事?”沐寒聲半天不說話,她才終於柔唇溫淡的問了一句。
沐寒聲終於長腿一邁轉眼到了她跟前,不夠整齊的襯衫擦過她的鼻尖,轉瞬被他勾了下巴,不由分說的壓下薄唇。
被迫仰臉承吻,她依舊蹙著一雙柔眉,捏緊了手機抬起手臂推了他的身體。
卻抵不過他的力道,幾步旋身將她帶進了大門,反手關門翻身把她壓倒門邊。
她也不掙紮,隻蹙著眉,“鬆開。”
他的吻來得突然,但並不粗魯,就算她模糊的兩個字,沐寒聲置若罔聞,吻得深入而專注。
玄關昏黃的燈光下,隻要她睜眼就能看到沐寒聲濃黑的睫毛,一片沉靜,隨著攫取深吻,分明的棱角微微斜過去,遮擋了一半的光線,深邃的眉宇之間越發滿是深情,認真至極。
良久,他終於鬆開她被吮咬櫻紅的唇畔,氣息若即若離的蠱惑著。
隻見他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嗓音低鳴在耳邊震動:“這張臉能取悅你?”
她回過神,目光早已從他冷峻的眉宇之間挪開,定在他薄薄的唇畔,不明所以,臉色淡淡的,還有些許的不悅。
但她剛想往後退,男人手臂微微收緊,才薄唇微動,“若不然會一直盯著看?”
她終於抿唇,抬手意欲從他雙臂禁錮之中離開。
可她剛走了兩步,沐寒聲轉過身,扣了她的手腕一手撐在她身體一側。
他一低垂視線,就讓人有一種難以逃脫的壓迫感,沉斂的五官帶了幾不可聞的溫和,“不生氣了?”
她抬頭,微冷失笑,“有什麼值得生氣?若真的生氣,也絕非你這張臉能取悅的。”
男人微微蹙眉,薄唇又幾不可聞的勾起了弧度,溫斂的視線,凝著她略微清淡的臉。
這一次的吻很溫和,就算她掙紮,他也不鬆開,捉著她的手壓在頭頂。
下巴被勾起,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微涼的唇畔,他唇片薄削卻異常清晰,大概由於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滿身的涼意,鼻尖和唇片尤其明顯。
沐寒聲全身上下都是魔力,哪怕他一個深邃繾綣的視線,也能讓人失了魂,更別說她從來逃不過去的吻。
但這一次她沒有深陷,雙手撐在他胸口,“放開!……沐寒聲!”
她因為掙紮,又動不了手臂而氣急盯著他。
男人不強求,幽潭深眸低低的望著她,“下午去禦閣園為什麼不告訴我?”
說起這事,她幹脆擰了眉,微微仰臉,“如果沒記錯,是你要我過去,自己卻缺席出去逍遙了,我難道要厚著臉皮……”
“逍遙?”沐寒聲對這個詞頗為不讚同。
她不想多說,柔唇輕輕抿了一下,略微吸氣,“沒事,我知道你忙。”
沐寒聲輕輕蹙眉。
不對勁。
“你說我去酒吧的事?”旋即,他才低低的開口,定定的看著她,篤定的疑問句。
她也沒什麼隱瞞,“不是麼?辛小姐說的。”
順便將手機的照片給他看了一眼,返身擰眉往客廳走,“這麼晚你過來幹什麼?”
沐寒聲看過照片後閉了眼,正抬手按了按眉間,略微的頭疼。
無處不在的辛溪!
不見他說話,她走到客廳後,回頭看了他一眼,能看出他五官之間淡淡的疲憊,最近來回折騰,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吧?
男人雙腿規律的邁著走向客廳,穿了一整天的西褲依舊考究而削直,他也沒有換鞋,鞋麵上鋪了星星點點的水滴,一步步到了她跟前。
與她並肩坐下,修長的身體就算倚靠著沙發也說不出的矜貴,側首望著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忙蘇曜的事,沒必要跟我解釋。”她先開了口,拿過一旁的抱枕放在腿上,白皙柔荑搭在上邊,指尖微微交錯,語調不急,也透著略微不耐,“所以,你這麼晚急急忙忙過來到底要幹什麼?”
沐寒聲幾不可聞的蹙著濃眉,依舊側首望著她,想說的話似乎都被她說了,如果一定說些什麼,他微微眯了一下眸子,隨即舒展。
他伸手輕輕握了她的時候,傅夜七想掙紮的,抬眸卻撞上了他極其幽深的視線,定定的看著她。
片刻,才聽他低沉的嗓音不無認真,“若我是想讓你答應,給這段感情一個定義呢?”
不過是追求之餘要她答應他是她的男人,還說得如此公式化,她笑了笑。
“我為什麼要就這麼答應你?”她柔唇微微一動,“早上你衝我說了那麼難聽的話,下午約我去禦閣園,結果自己去了酒吧,大晚上跟個瘋子似的衝過來砸門,進來就要我答應你,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
她說得不急不緩,清雅的聲音輕輕乎乎的,卻聽得很清楚,也句句屬實。
沐寒聲劍削眉宇微蹙,薄唇有些涼,話語裏不乏淡淡的強勢,“我不想哪天再像個瘋子似的去砸別人的婚禮。”
這話讓她歪過頭看他,語調卻清淡得很,“那是你的事,難道一個男人中意一個女人,都得像你一樣強迫她點頭,那這國家幸福指數堪憂了。”
她看似柔柔的看著他,卻說得一本正經。
沐寒聲薄唇一抿,幽幽吸氣。
“那就給我安分點,至少得讓人有個機會寵著你,你才能體會到所謂的好不是?”他低低的嗓音,看似是祈求的話,偏偏他說出來依舊高高在上。
從第一島回來,誰都感覺到沐寒聲的緊張,再生氣都不敢鬆口說讓她肆意妄為的話,生怕她真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