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聲好笑之餘才皺了一下眉,一眼洞悉她的心理,就是因為她追過來,怕他覺得自己是被需求的一方。
俯身,他在她唇畔流連,喃喃一句“傻”。
但凡她肯往他懷裏走,他隻有收緊手臂絕不鬆開,哪能欺負她?
不過她如此唬人,不給些‘懲戒’就不是他沐寒聲了。
忽然強勢起來,欺身覆下,這一來勢洶洶卻嚇了她一跳,懵懵然看他。
“你幹什麼?”
沐寒聲勾唇,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定在頭頂,幽邃的眸子盛滿邪惡,“得讓你知道嚇唬人的後果。”萬一她說到做到呢?
她還沒反應過來,模糊的抗議被淹沒在霸道的索取中。
聖地亞哥夜晚一片靜謐,酒店窗外便是波光粼粼的湖麵,一陣風襲來,攪卷了一室的旖旎,溫馨又一*被湖麵漣漪平息、無恒。
她一直都知道沐寒聲在床上素來不節製,一遍遍的翻雲覆雨,她的求饒大多也隻能換來片刻的安寧,似乎要將她身體每一個神經都填滿他的氣息。
後來她實在疲憊,一旦他鬆懈便是一片癱軟。
耳邊卻是他*中的沙啞低沉:“好多了?”
幽潭般的眸子漾著溫柔望著她。
這話太有歧義,她忍不住嗔了一眼,沐寒聲卻勾著嘴角,“想哪兒去了?我問你心裏舒不舒服,沒問身體,適才不是你說憋屈?”
她頓時有些臉紅,抬手掐他的腰。
可腰身精瘦,薄薄的洗汗下她那點力道形同虛設,反而引來男人低低的笑意。
腦子裏也忽然想起了他在餐廳裏的話。
要上、要下隨她欺負。
當著那麼多人他都能‘耍流氓’,她想笑,又覺得周身溫暖,從心底裏開始蔓延的溫暖,聲息也沒入了被褥。
隻有看到她這樣的疲憊,沐寒聲也才會放過,雙臂擁著她,一下一下柔憐的親吻卻沒間斷。
直到他的手機在一旁“嗡嗡”的震動,她才煩躁的擰眉,抱著他的手臂不讓動,閉著眼蠻不講理,“說了不工作!”
那時候沐寒聲想,他也許真的中了毒,厭惡女人的胡攪蠻纏,偏偏喜歡她這麼纏人,喜歡至極。
心底一片溫柔。
俯首吻她閉著的眼瞼,饜足後的沙啞柔到心底,“就一會兒。”
她搖頭。
“乖,兩分鍾。”
還是搖頭。
“半分鍾?”
她閉著眼,索性不悅的沉默。
沐寒聲終究啃了她布滿曖昧的脖頸,“要麼,再要一次?”
這回她倏地睜眼,瞪著他。
沐寒聲笑,連低啞得嗓音裏都是溫寵的笑,薄唇微動,“就半分鍾,讓人給你找了中醫藥館,看看有沒有找到,嗯?”
她聽完愣了一下,眨著眼正在消化他說出來的信息。
所以他忙了一晚上,不是在忙所謂的公務,是因為她感冒,所以派人滿大街找中醫藥館麼?
終於不自覺的鬆了手臂,看著他一手擁著自己,一手越過來拿了手機,接通後默默的聽著,還俯首輕輕吻過她的額頭。
半天,他終於“嗯”了一句,極其流利的西班牙語的答謝對方。
等他掛了電話,她依舊盯著他看。
沐寒聲低眉,“不知道好不好,明天帶你過去看看。”
心底酸酸的,熱熱的,弄了半天,她氣成那樣還耍脾氣,他卻在擔心她的感冒。
“你這人真討厭。”半晌,她淡淡的吐了一句,柔眉擰著。
沐寒聲擰眉,低頭滿是無辜。
“擔心我,給我忙碌你為什麼不說?還一直裝得一臉冷淡,故作深沉!”她仰臉,癱軟的疲憊減少,倒是眼又紅了。
沒回複垂眸,淡淡的笑,“你沒問,隻是開口就罵。”
一想她光著腳蹭蹭兩下到了陽台邊對著他罵隻知道工作不在乎她的樣子,沐寒聲嘴角的笑意又深了。
說不過,她氣得扭頭不說話了。
男人從身後擁著她,薄唇一動就柔柔的在她脖子裏遊移,“明天先帶你去取中藥,然後去見見采姨。”
她沒動,卻一句:“我在榮京吃過西藥,效果還行。”
“不行!”他很堅定的不允許,然後將她整個翻過來,“誰帶你吃西藥了?”鷹眸一眯,“蘇曜?”
她抿唇,也把視線低了下來。
原本以為他會訓斥,結果頭頂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然後聽他沉聲問:“水腫了麼?”
她終於小心翼翼的點了一下頭。
沐寒聲一張峻臉越是沉了,盯著她,想起了她說過得糟糕,喝個水還能把東西打了。
是不是吃過藥起副作用了?
他不在身邊,她感冒要比別人眼中,那樣的心情,他是理解的,手臂也緊了緊,倒沒說蘇曜什麼。
“給你定個規矩。”冷不丁,他下巴抵著她,忽然說。
她擰眉,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臉疲憊,裝作沒聽見,一說規矩,必定沒好事。
可他哪能放過?
勾著她的下巴,覆唇輕咬,直到她擰眉不悅的與他對視。
沐寒聲這才低低的道:“以後喝醉了不準讓別人送回家,必須給我打電話。”
哪能讓別的男人送她?尤其是喝醉的狀態。
“不對,以後不準喝酒。”他忽然又改口。
她還皺著眉,不明白他怎麼忽然說這個。
想起她曾半醉糊塗的坐在傅宅地板上,幻覺裏他踩著夜色而來,擁著她溫聲細語。
真的?
沐寒聲抬手剔了她的鼻尖,“瞧你也不像會短片的人,幸好沒讓別人碰上。”
她眨了眨眼,算是接受了這個事,然後一句:“被誰?”
“蘇曜?衛子謙?沐欽?還是那次那個東裏什麼的英俊小生?”她一臉認真,不停的問。
顯然恢複了不少精氣神,‘熱身’過,連鼻子都通暢多了。
沐寒聲英眉一擰,這麼一說,竟然還真不少男人虎視眈眈。
看出了他的深思,終歸輪到她微微疏鬆神經,褐眸帶笑,安靜的闔上枕著他的手臂。
夜,一片靜謐。
大概是快睡著時,她呢噥的問:“得早些回去,莊岩要手術。”
傅孟孟隻有點頭答應一個選擇,但她還是不太放心的。
可沐寒聲卻連思考都未曾,“多呆一久。”
為什麼?她眯起眼。
他不言。
卻想,虎視眈眈的男人太多,回去了多緊張?既然出來了,豈能浪費機會?
沐寒聲隻說:“莊岩的病情,我會讓人隨時彙報,你在這裏可以多照顧采姨。”
好像也對,她迷迷糊糊的咕噥又問:“你到底有沒有瞎翻譯?”
沐寒聲垂眸,看著她困得睜不開眼,還在惦記這事,忍俊不禁,啄了一下她的唇角。
而後非常坦然的一句:“有。”
可她已經困得不成樣子,竟然隻是呢喃‘嗯’了一下,徹底睡過去。
沐寒聲勾唇踏實了,這回可沒撒謊。
…。
翌日早晨,柔光普照,波光粼粼的湖麵折射著七彩明媚,聖地亞哥蘇醒了。
她卻在床上窩著身子。
鼻尖有誘人的香味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