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卑劣一生,倉促結束(1 / 3)

那晚沐寒聲一直擁著她,眸底淡然的深邃之餘,有著捉摸不透的思緒。

可惜她太困,來不及探究。

半夢半醒之間大概是聽到了他說話。

而她去反應他說的話時,人已經在機場,睡眼朦朧的枕在他肩上。

隱約記得他說“莊岩手術還是該回去的。”“競選在即,有些事我出麵主持對蘇曜好。”

她很認同,隻是在想,前一晚讓她喝多是他的心思吧?

候機室裏她還是睡不醒,睡意很沉,眼皮都抬不起來。

沐寒聲隻是垂眸看她,沒有叫醒的意思,指尖偶爾在手機屏幕跳動,最後收入內兜,將她擁住。

登記時她是被抱上去的,那樣的睡意一直持續到鼻尖湧來幾許食物香味,她終於朦朧睜眼。

餓了。

到達聖地亞哥那天開始她就尤其容易餓。

側首見了她褐眸星星亮,滿是饞意的盯著餐車,沐寒聲不自禁勾了唇畔,“想吃什麼?”

空姐禮儀的笑意下介紹著今天的四種不同口味。

她想了會兒,沒吭聲,沐寒聲以為她沒睡醒,溫和一笑,衝空姐點了其中一個。

她卻忽然搖頭,“我不太想吃這個。”想了想,“就這個吧,魚丸給你。”

一想魚丸的腥味,她就覺得不想吃。

沐寒聲沉聲溫和,“好。”

空姐臨走,她又抿了抿唇,流利的西班牙語:“您好,有橙汁或者檸檬汁麼?”

忽然想喝。

空姐有些為難,“我們這兒有紅酒、咖啡、奶昔,沒有橙汁。”

她隻好笑了笑,“沒事。”

最後她要了一杯白開水,飛機餐還是沒吃幾口,又開始昏昏欲睡。

其間沐寒聲抬手覆在她額頭上,溫醇嗓音抵在她耳邊:“是不是發燒了?”

她隻是哼哼兩下,耳邊依舊是他的聲音:“難受還是困?”

畢竟她的感冒還沒好,這兩天又幾番折騰,恐怕會加重。

她卻皺著眉,抬手呼在他意欲繼續發問的薄唇上,顯然煩他在耳邊不停的說話,柔唇才咕噥一句:“困。”

沐寒聲握了她的手順勢貼在臉側,棱角微微磨著,總算放心,“睡吧。”

…。

原定將近半月後進行的手術提前一周,也就在沐寒聲兩人抵達榮京後第三天進行。

頭兩天都不見宋沫。

上一次齊秋落忽視了她,這一次卻蹙了眉,給宋沫打電話。

那邊的人響了很久才接通,聲音幾不可聞的疲憊。

“你還沒起床?”齊秋落捏著電話微皺眉,九點了,不應該。

宋沫撐著身子起來,看了時間,努力的緩了好一會兒,才問:“怎麼了?”

“莊岩手術你知道嗎?”

猛地,她才想起,匆匆忙忙的就下床,嘴唇略微蒼白,額頭都是汗,對著電話淡淡的虛弱:“對不起,我昨晚加班到淩晨。”

原來這樣,齊秋落鬆開眉,“沒事,手術在下午,你慢慢準備,來得及。”

傅夜七到達時,該到的人幾乎都在。

沐寒聲見了她,英眉溫存,眸色盡是溫和,“說了身體不適不用過來,怎麼又來了?”

說著話,很自然將她攬在懷裏,抬手試了試額頭溫度,沒發覺異常才放心下來。

她今天是挺忙的,想著前兩頭沒抽出時間,今天見一見蘇曜,去了才知道他在醫院,也就過來了。

仰臉對著沐寒聲淺笑,“沒事,本來也該過來。”

目光看向蘇曜。

他很沉默,雖然比電話裏的狀態好一些,但溫和之下是微微的沉悶。

而他的目光在她無名指上。

別人大概是蘇曜的視線才注意到這兩人出國一趟,手指上多了個東西。

雖然這種場合不適合歡呼雀躍,齊秋落還是笑著看了好友,然後看沐寒聲,一句小小的意外和刮目相看的意味:“恭喜啊。”

沐寒聲還沒什麼反應,倒是藍修將齊秋落攬過去。

上次在電話裏說沐寒聲黏丫頭之後,藍修這是第二次用那種調調子,偏冷厲的臉,扯了一下唇角,“偷摸套上去的?”

果然,沐寒聲一箭冷眼掃過去,頗有意味的一句:“傷痊愈了?”

藍修挑眉,“丫頭在呢。”

言下之意,她在,沐寒聲不敢動他,別以為他受傷就好欺負。

沐寒聲垂眸,望著懷裏的人。

傅夜七忍不住笑,看著兩個男人像個孩子似的一來一往,選擇誰也不偏,隻道:“我去看看傅孟孟吧。”

莊岩有這麼多人候著,那邊也該有個人,好歹她肯捐。

“陪你。”沐寒聲很自然的隨了一句,大有寸步不離的姿態。

眾人朝他看了幾眼,略怪異。

隻有藍修笑了一笑,果真黏。

去傅孟孟病房的,一行三人。蘇曜走在一旁。

“你和她聊過?”她問。

蘇曜點了一下頭,“她狀況不錯,醫生說不會有問題。”至於其他,蘇曜一個字沒說。

在病房門口,一眼見了傅孟孟在打電話,臉上融著淡淡的笑,哪怕一個彎彎的眉眼都能看出母性的慈愛。

她忽然頓住動作,這個時候的傅孟孟估計不想看到她吧?

見她猶豫,蘇曜微蹙眉,“不進去?”

傅夜七終究清淺一笑,柔唇溫淡,“不了,我進去反而讓她撥亂她的情緒。”

蘇曜竟然也鬆了手。

沐寒聲雖然跟她過來了,卻給了她和蘇曜空間。

退到距離病房幾步遠的地方,傅夜七多次看了蘇曜,終於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蘇曜的視線從她的鑽戒收回,而後努力溫和的一笑,“也沒有,隻是她希望我以後多照顧那個孩子。”

她就是傅孟孟。

傅夜七很自然的點頭,“應該的,這也是我答應她的,孩子至少現在姓傅,傅氏就有他一份,我沒那麼絕情,傅孟孟肯捐,我就不會虧待自己的外甥。”

外甥?

蘇曜在這兩個字咀嚼片刻,最終訕然一笑。

“不過有你在,小孩的未來我該是操不上心了。”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傅孟孟不敢再到傅氏找麻煩,那麼,最有能力給孩子未來的,就是蘇曜,傅孟孟若不傻,就會做出讓步。

蘇曜隻是點了點頭,不言。

兩人站著斷斷續續說了好一會兒,蘇曜時而會悠悠望著她的側臉,依舊溫和,卻是眸色漸濃,又能力收回。

手術即將開始時,宋沫才匆匆趕到,所有人都在無菌病房外等著,一樣沉重而期盼的神色。

傅夜七卻轉頭看了宋沫,見了那張許久不見頓顯憔悴的臉,皺了眉,“生病了?”

宋沫舔了舔略微幹而蒼白的唇,“沒,走得急。”

她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衝宋沫招手,“過來坐。”

有那麼一瞬間,宋沫心頭泛酸。

她已經不是寒聲哥的妻子,但待自己卻依舊如姐如長。

“怎麼了?”見宋沫愣著,傅夜七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