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夜七想,宋沫早就想好了要尋短見的,她那麼仔細的安排所有後事。
安靜的半跪在司彥小床邊,她的目光定在孩子的腳腕上。
那是宋沫送的東西,不算價值連城,但心意無價。
六月過去之後,她靠在沐寒聲懷裏微微仰臉,“七月初我得出差,你沒意見吧?”
沐寒聲漫不經心的一眼,薄唇淡淡的抿著,不置可否。
她笑了笑,“反正家裏有三個孩子纏著你,熱鬧。”
當初她跟他說好了頂多清閑兩個月就必須出去管理傅氏,趙霖一個人已經顯得很吃力了。
好半天,沐寒聲才低低的,近乎冷哼,“蜜月不要了?”
這讓她微微努嘴,“我挑了幾個地方,你都不滿意,隻能讓你挑了,你挑完了咱們走。”
那個時候可能都十月了,孩子們八個月身體不弱了,但又不至於非要黏父母的時間段。
她說:“我去出差,正好去看看宋沫和莊岩,你說他們七月能回來,說不定我們三個一起回來了。”
沐寒聲沒說話,表情懨懨。
夜七抬手勾了他的脖子,“行不行啊?”
很輕的一個“啊”字,帶了幾分小小的撒嬌,雖然她不擅長這種事,但婉轉清雅的聲音效果獨特。
男人終於合上根本看不進去的書,目光掃過她某一處,忽然低啞一句:“坐好了。”
她抿了抿唇,“不。”
淡淡的聲音,帶了點賭氣,觀察著他可不可能立刻答應。
誰知道他幹脆一手扣了她的下巴就吻了下來,溫熱的掌心捕捉在她胸口,略微邪惡的輕捏。
“唔!”唇被封,她低低的驚呼。
這人現在怎麼越來越……
世界最斯文的流氓。
抬頭撞進了他似笑非笑的眼底,“體諒你新婚夜折騰得太厲害。”
瞥了他一眼,夜七才想起來,正經的在他懷裏坐好,“聽瑾兒說肖筱和子謙最近有什麼事,周末先把他接回來吧。”
瑾兒現在最喜歡的莫屬衛子謙,許南都從最“受寵”的位置扯下來了。
沐寒聲想了會兒,“嗯……可以,周末把他送回玫瑰園。”
現在離周末也隻有兩天了呀。
隻聽沐寒聲不鹹不淡的補了一句:“影響我辦事。”
夜七無言,起身時擰了一下他肩頭,卻是笑著往小臥室去了。
沐寒聲在身後看著妻子走遠,薄唇輕輕彎著,悠閑、滿足。
孩子們都安靜的睡覺,夜七笑著想,都說小孩睡覺實在法語腦部,這三個這麼能睡,長大孩子得多聰明?
陽台上的沐寒聲接了個電話,藍修的。
聽了兩句,他才微微擰眉,從躺椅上起身,立在落地窗前。
“什麼時候的事?”迎著陽光,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
“昨晚。”藍修語言簡潔,“沐欽那事是個頭,辛溪的前夫也不是軟貨,正好黎曼現在第一島頭銜雖然不明,但她的事跡沒幾人不知道。”
之前處理辛溪前夫,一切都很順利,但藍修是三月份回去了一趟,沐寒聲結婚又來了第一島,一直沒走,第一島目前沒人,看守不力,被人鑽了空子。
黎曼成了被攻擊對象,受害的是她兒子。
隔了片刻,藍修才低低的道:“我就是告知你一聲,有需要的支出往你這兒遞也就快一些。”
藍修知道黎曼和丫頭的過節,但他和黎曼做過交易,有過承諾,不會過河拆橋也不至於讓丫頭賭氣。
“就別告訴丫頭了,你也不用管,沐欽跟我過去。”藍修又道。
沐寒聲想了會兒,最終隻是“嗯”了一句。
大概是兩次為人父,他能理解黎曼此刻的心情。
夜七進去的時候,沐寒聲在窗前長身玉立,絲毫沒發覺。
“有事?”她是問話,但神色篤定。
沐寒聲也“嗯”了一句,不打算隱瞞,“藍修說黎曼的兒子受傷,她作為功臣,藍修不能不管她兒子,需要做些請示和批複,給我知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