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的臉緊了緊,進了門隨手講外套一扔,去了浴室。
尉雙妍是在看書,一邊看著筆記本屏幕做筆記,這會兒才緩緩的停了下來。
在走廊錯身時,她就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目光往他衣服上看了一眼,沒有要過去收拾的意思。
萬一看到個口紅,聞到個陌生的味道,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幽幽的歎了口氣,幹脆下樓給自己住了一杯咖啡。
沐鈞年出來時,她還是那個姿勢,看起來很認真的在做筆記。
他的目光掃過,沒有過多停留卻也蹙了眉,隨意擦了頭發,浴袍衣帶隨意搭在一起,寬步到了陽台,一言不發的端走了她手邊的咖啡,轉身就徑直往書房而去。
尉雙妍在身後擰眉看著他。
在外瀟灑,回來還這麼親密,喝她喝過的東西,他不覺得惡心麼?
這一弄,把她弄得沒了心思,胡亂翻著網頁。
這不翻還好,看下來竟然全是他和唐尹芝的緋聞。
昨天爆出來的新聞,他們在包廂裏的曖昧,唐尹芝粘著他上車,在車子邊接吻,種種,什麼都不差。
更有唐尹芝從他車上下來後整理著裙子的樣子,看得她腦子一陣陣的發熱,熱得有些暈。
起身把窗戶全部打開,吹著秋夜涼颼颼的風,終於好了些。
也不知到了幾點,沐鈞年捏著眉間從書房回來,一眼看到了還在陽台的女人,轉瞬蹙了濃眉。
平時這個時間,她早就睡了。
其實尉雙妍也困了,可她不想睡,不想上那個床,又不能去側臥,做得太明顯,顯得她太矯情。
沐鈞年薄唇微抿,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看著指針挪到了淩晨,陽台的女人並沒有要進來睡覺的意思。
下顎繃了繃,他終究是沒忍住,一把掀開被子往陽台走。
彎腰不由分說抽走了她手裏的筆,“房子要你養還是車子要你養,有必要拚了命的工作?”
筆忽然被抽走,她手裏空了,也就抬頭看了他,神色淡淡的,“我還有工作,你可以先睡。”
沐鈞年臉色已經沉了下來,薄唇微冷,“收起來,睡覺。”
她沒打算聽他的,依舊坐著,“我剛複職,有很多工作要準備,你把你還給我。”
沐鈞年幹脆合上電腦扔到了桌上,又一手抽走了她手裏的書本,“我再說一遍,睡覺。”
要是以往,她肯定起身往床上走了,但這回沒動。
安靜的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終於把視線收了回來。
也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昨天去過你的公司,也給你打過電話。”
沐鈞年立在那兒,薄唇抿著,因為她說的,他都知道,她必定也知道他做了什麼,沒什麼可說的。
沒聽見他說話,尉雙妍才抬頭看了他,嘴角淡淡的諷刺,“在外那麼逍遙自在,美人在懷,還回來幹什麼?來看我怨婦的樣子不難受麼?”
依舊不聽他說話,尉雙妍終於把電腦打開,翻出她剛看過的網頁。
那上邊都是他和唐尹芝曖昧的照片,角度好到無可挑剔,就差能看到舌吻了。
沐鈞年盯著那些照片,臉色越來越黑。
“所以為了避著我,不打算睡了,是麼?”他溫度極低的嗓音。
尉雙妍笑了笑,“既然都知道了,何必說出來呢?成人之美才是君子所為。”
她的話音剛落,一本書被他砸了出去,她嬌小的身子也被他一把抓了起來,“我他媽從來就不是君子!”
怒氣衝衝的一雙黑眸盯著,似乎說他君子就是往他尊嚴上捅刀子。
大概隻有莊祁才能明白他的感受,若真是君子,沒必要手裏握著一個唐尹芝來掩人耳目的辦事。
他若是真的夠狠厲,也不會有這麼一個女人能讓他每夜每夜的惦記著!
他若是有膽,也不會連公司都不敢讓她進,就怕她也被人盯上,輿論之可怕,他可以利用輿論,也怕她受不了輿論。
尉雙妍被他惡狠狠的低吼喝得怔怔的看著他。
對著那雙幹淨而怔愣的眼,沐鈞年終究是閉了眼,鬆開她,冷冷的一句:“馬上滾過去睡覺,別逼我動手。”
她笑了笑,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些照片真是火辣辣的燒人。
沐鈞年順著她的視線掃了一眼,想也沒想就把電腦提到了角落裏。
屏幕總算漆黑一片。
她站著不動,沐鈞年沒耐性了,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
從他碰到她的那一刹那,她就在劇烈掙紮,因為她的掙紮,剛到床邊,她就被沐鈞年重重扔到了床上。
“別碰我!”他低下身時,她往床邊貼,擰眉避著他。
眼底帶著一絲絲的嫌惡刺痛了沐鈞年。
沒有往後退,他反而欺身上前,結實的身軀將她死死抵在床上,麵龐森冷,“哪一次不是叫得很歡?惡心什麼?”
她不說話,擰眉躲避,雙手不斷的推拒。
轉眼雙手被他禁錮固定在頭頂,吻如雷雨般瘋狂落下,滾燙而粗魯,她再怎麼掙紮,身體也被他壓著,雙手被他握住,沒有躲開半分。
死死咬著的貝齒已經被他強勁的舌尖撬開,一路往裏闖,甚至狠狠的咬在她唇畔。
模糊的,他從薄唇間發出低鳴:“送你走時你不走,那就別想從我身邊逃開!越是躲著我,越要狠狠弄你!”
刺耳的話傳進耳朵裏,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抬腿向他下邊踢去。
沐鈞年敏捷的避開繼續,一手鬆開她握住她纖細的小腿。
也是這時候,她的雙手忽然被去除禁錮,氣頭上想也沒想狠狠一巴掌揮到了他臉上。
夜裏十分清脆的一巴掌,換來了至少五秒的安靜。
安靜到死寂。
沐鈞年一張臉幾乎陰鬱得擰出水來,薄唇森森然,“解氣了嗎?”
她手心都是發麻的,男人幹淨的臉略微發紅。
聽到他森冷的一句,她也隻死死瞪著他。
哪知道他剛問完話,竟然來勢比先前還猛,熾熱的吻幾乎卷走了她的呼吸,握著她小腿的手惡劣的忽然往上移,帶了十足的侵略性。
“唔!”她擰著柔眉低低的痛呼,也不知是他咬了她的唇,還是因為不安分的手過分粗魯。
情到熾熱巔峰時,沐鈞年看到了她眼底隱忍的濕熱。
動作變得溫和起來,吻變得繾綣誘導。
可她隻是偏過頭,很累,從心裏開始的累。
結束的時候,她沒睡,但沒有半點反應,安安靜靜的縮在床上,本來就嬌小,一蜷就更是隻剩一點點。
他的吻斷斷續續落在她身上,從身後擁著她,也不說話,呼吸之間都帶了說不出的沉重。
“你不該去看那些東西。”不知何時,他在她身後沉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