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小雪花飛舞在空中,地上一層薄薄的積雪,明染的馬車停靠在王府側門。
她立身在馬車旁,看著宸王府府邸大門口的兩人,那是蕭以宸與郭玉溪。
王府正門口有一輛馬車,郭玉溪一臉笑顏,領著丫鬟漫步邁上馬車。
蕭以宸邁下石階,頂著風雪與馬車上的郭玉溪笑語。
這一幕畫麵,刺痛了明染的雙眼,她的心中莫名躥起疼痛,怒火漸漸吞噬五髒六腑。
她氣呼呼轉身,大步回到馬車內。
帷幕被放下時,她帶著怒氣的話飄出來,“進宮。”
馬車調轉車頭,緩緩往皇宮方向行駛。
送走郭玉溪,蕭以宸轉身回府,他的腳剛邁上那步石階,街巷盡頭馬車旁的丫鬟背影讓他停下了步伐,他慌忙定眼瞧去,心間咯噔一下。
立身在府邸石階上,他若有所思看著越行越遠的馬車。
明染身上有蕭以謙賜的令牌,輕而易舉的入了皇宮。
雪花飄灑,紅牆綠瓦上皆被白雪覆蓋。
“李公公,我想見皇上,勞煩替我通傳。”明染站在宮殿門口,對著回廊上的李世海道。
李世海是伺候了蕭以謙近十年的宮人,一向懂得揣測自己主子的意思。
他從身旁小太監手裏接過傘,立馬走到門口撐在明染頭上。
“明小姐,皇上在批閱奏折,一早吩咐過不許打擾,奴才這就去稟報,您先別在雪地裏站著。”
說完他就將手裏的傘遞給了明染身後的雲荷,然後躬著身子推開了禦書房的房門。
明染心裏很清楚,蕭以謙是猜到了她會前來,看來他並不打算見她。
李世海拿把傘給她遮雪,讓她別在雪地裏,卻不請她入殿,眼下之意已不言而喻。
今日她很可能見不到蕭以謙。
大約一柱香的時辰過去了,禦書房的房門絲毫沒有動靜。
雪花夾雜著噬骨冷風吹打在宮殿門口的兩人身上。明染的身子剛剛痊愈,眼下根本不能受風。
雲荷心中擔憂不已,小聲問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一趟太後宮裏?”
“不必了。”
話音剛落,李世海從禦書房走出來,他本以為過了一柱香的時辰,明染定然等不住已離去,一打開房門,卻見她紋絲不動立身在原地。
他不由快步走到她身前,語氣微微惶恐道:“明小姐,皇上請您先去太後宮裏等候。”
明染眸子微冷,斜睨了他一眼,越過他身子,大步朝著禦書房走去。
“明小姐,不可啊,皇上吩咐不許人打擾。”李世海慌忙小跑到明染麵前跪下。
明染頓住腳步,勾起唇角冷笑一聲,隨即邁上禦書房門口的石階,推開了房門。
紫檀木的龍案上盡是奏折,堆滿了案麵。
蕭以謙詫異抬頭,看見門口的一臉怒意的女子,他放下手裏的狼毫,起身走向她。
快兩年了,今日她還是初次流露自己的不滿情緒,哪怕這情緒看起來並不是好事。
他輕輕一笑,柔聲問道:“怎麼,來興師問罪了?”
“明染不敢。”
“你看你這像是不敢?”
蕭以謙見她低垂著頭,走到她身後將房門關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