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輕風徐徐。
沐陽被明染拖著剛出了晚春樓,便被輕風吹的打了個激靈,如轉瞬間清醒過來般。
他將搖搖欲墜的身子立直,不解問道:“我們怎麼出來了?”
明染瞥了他一眼,見他已恢複了不少,放開他衣袖,“難道還在裏麵,讓如花似玉的姑娘陪你一醉方休?”
“可我......”還有許多話沒有問。
“你可問出些什麼來?”
沐陽回頭朝著身後的晚春樓警惕看去,見門口的姑娘差不多已經進去了,不少男子陸續往外走。
遠處能夠聽見鳴鑼聲,已經四更了,晚春樓也已開始閉門謝客。
他放下心來,湊近明染,道:“今日灌我酒的那兩名女子,不是晚春樓的正牌,裏麵的正牌都是由別處培訓好的姑娘,然後引進晚春樓裏麵,而這些算不得正牌的姑娘,都是些窮苦人家賣進去的女子,她們登不了台,隻能在裏麵陪著進去的男子喝酒。”
“那些正牌會不會是涅槃山莊的女子?”
沐陽點頭讚同,“我也如此認為。”
“若涅槃山莊是蕭齊雅建立的,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她側首看向沐陽。
沐陽搖頭,問道:“你查到了什麼?”
明染一時語塞,不願提起輕薄了她的夜逸,“後院有人看守,沒能進得去。”
她眼神不自然地閃了閃,又道:“回府吧,我倦了,看看明日嵐靈可有收獲。”
“好。”沐陽點頭同意,他今夜本來都躺上榻了,突然聽見府外的哨聲,他知曉那獨一無二的哨聲是安栩喬教會明染的,不得已,他隻得起身出府,卻不想她竟然是讓他來青樓,若一早知曉,任她在外麵吹到嗓子嘶啞,他也不會出來。
明染又想起什麼,“對了,你可聽過夜逸這個名?”
沐陽凝神想了想,很快搖頭,“未曾,怎麼了?”
“沒,沒什麼。”明染低下頭。
見她反應有些不自然,沐陽皺了皺眉,低下身子打量她。
“你撒謊。”
明染不耐煩了,揮了揮手,“愛信不信。”
沐陽撇撇嘴,看著腳下的路,與她並肩往前走,“我今日回府去四伯父房裏找到那副畫,那名丫鬟真的與畫上的林白玥一模一樣。”
“林家二十多年前就舉家被斬首,不可能會有遺孤啊,何況她看起來與我一般大,年齡也就在十五六歲,不可能會與林家有關係啊。”
沐陽淡淡道:“許是我想多了。”
明染拍了拍他肩膀,調侃道:“你身上,有女人味了。”
沐陽立馬撩起衣袖,左右嗅了嗅。
明染見他那緊張的模樣,不由低頭輕笑,隨後大步跑了起來,“我就先回府了。”
說完,便自行往寧遠侯府方向跑。
沐陽抬頭,抱怨道:“沒良心的丫頭。”
笑著跟在她身後,一路將她送回府。
一回到侯府,明染便直接躺上榻,很快便入了夢。
翌日剛起來,明染便接到了沐陽的小紙條。
原來繞城軍已整頓完畢,他與沐煦要率軍回崗了,因來不及見麵,隻能匆匆留了張紙條讓小廝送來了侯府,並且囑咐她,要以自身安危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