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謙與江國王爺喝了兩杯,沒過多久,他就麵色不佳地離去。
皇上離席,這場宮宴也就少了幾分嚴謹。
明染被陸氏召喚到身旁問了幾句,她明白,陸氏想問的是前兩日鳳逸澈救她一事,隻是擔心眼下人多嘴雜,才沒有開口。
沐之彥好幾次回頭看向她,目光帶著濃烈的疑惑。
太後因身子不適,也起身離席,走到門口,朱姑姑進殿喚走了明染。
明染低著頭走到太後身旁,與太後並肩走在長廊上。
夜裏的清風,吹拂在這條悠長廊坊,夜空的明月灑落月光,穿過憑欄,照到長廊上。
太後漫步向前,嘴角含笑看向外邊地上倒映的影子。
“姨母,您想要問前兩日與黎國太子之事?”
“那日,還發生了別的事?”太後仿佛並不在意。
“那日確實是黎國太子救了我。”
太後頓住腳步,側身看向明染,“黎國太子行事出其不意,先前並無消息說黎國的公主要和親天朝,想必這事是黎國太子一手為之,他性子傲慢,處事乖張,很難讓人看清他在想什麼。”
太後頓了頓,繼而又道:“哀家覺得他對你,似乎有些別有用心。”
明染目光閃躲,“染兒會遠離他。”
太後輕輕點了點頭,看向明染的發冠,“這是鎏金鳳冠?”
“是,皇上送去侯府的。”
太後和藹一笑,“今日皇上在殿上說得話,哀家很欣慰。皇上的情誼,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對嗎?”
明染揚起苦澀的微笑,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蕭以謙說,天朝的皇後,隻能是她。
若是別的女子聽見這番話,定然十分感動吧,可她為何聽了後,心裏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姨母,黎國公主......”
太後的微笑瞬間暗了下來,看著明染欲言又止的模樣,道:“皇上不會讓黎國公主嫁給宸兒。”
黎國的公主身後是整個黎國,若將黎國的公主嫁給宸王,豈不是讓宸王得到黎國的支持。
作為帝王,怎麼可能會將這股強大的勢力送到親王手裏。不管這位公主在黎國是否得寵,但她始終代表的是整個黎國。
明染心頭鬆了一口氣,嘴角不自覺勾起微笑,她抬眸看向太後。
“染兒,別忘了你已是冊立的皇後,哀家不許你與宸兒之間再有瓜葛,皇上對你的情真意切,哀家看在眼裏,所以哀家不允許你負了他。”
太後麵色凝重,語氣威嚴,讓明染心頭一顫。
她不禁覺得委屈,紅了眼眶,“姨母......”
太後察覺到方才的語氣太過嚴厲,緩了緩麵色,“染兒,日後你會明白,在這世上有一人願意為你遮擋風霜,便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說到最後,太後的語氣不經意帶著哭腔,淚水奪眶而出,她很快轉身,領著朱姑姑邁步離去。
明染雙眼湧出淚水,看著太後離去的背影,她知道,太後是想起先帝了,所以剛剛沒能忍住情緒。
“姨母,您與先帝兩情相悅,所以您覺得有他是您人生的幸事,可我也有喜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