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醒來的時候,日光已經透過窗欞照進屋,她看向空無一人的枕旁,看來蕭以謙已經起身。
她掀開衾被起身,走到屏風外。
蕭以謙穿戴齊整從珠簾後走出來,他走到明染麵前,將她拉到梳妝桌前坐下,竹清很快上前為明染綰發。
蕭以謙站在她身後,嘴角揚起微笑看著她。
“皇上為何一直看著臣妾?”明染從鏡裏見他站在身後不遠處。
他低頭一笑,“染兒甚美。”
明染淡淡微笑。
帝後大婚,朝堂休朝三日,他不必去上朝,但卻要與她一起去參拜太後。
“臣妾梳妝需得許久,皇上可去軟榻等候。”
被人一直盯著,她真的不太習慣。
“好。”蕭以謙從黃銅鏡裏沒了身影。
朱姑姑從喜榻邊走過來,麵色怪異,手裏攥著一方白綢,她低下身子,將雪白無暇的白綢攤在明染麵前。
“皇後娘娘,這是.......”
白綢沒有應該出現的血紅,若太後問起,她該如何跟太後回話?
明染瞅了一眼,淡然道:“無妨,你如實回稟給姨母就好。”
“是,娘娘,您對太後的稱謂該換了。”朱姑姑低聲道,順手將白綢放進衣袖,隨後站起身來又回到喜榻邊整理。
明染望著黃銅鏡出神。
今日蕭以謙勢必會與太後商議蕭以謙出征一事,她要如何讓太後出聲阻止。
“娘娘,有何事愁苦?”竹清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明染搖了搖頭。
不多時,梳妝完畢,她站起身來,換上錦服。
黑中透金的朝鳳服,與蕭以謙的朝龍服遙相呼應,雍容大氣。
整個鳳華宮奢華精美,走出寢宮的回廊便是一番假山噴泉的景象,穿出花園,宮殿的朱漆大門莊嚴雄偉,官道外停著鑲金刻龍的龍輦。
蕭以謙牽著明染,一起坐上龍輦,緩緩往惠永宮行駛。
門口站著不少宮人,恭迎著皇上與皇後。
明染跟在蕭以謙身後,一路小步,進了惠永宮正殿。
太後端坐在正上方,笑意盈盈看著緩緩走近的兩人。
明染三跪九拜後,起身走到太後身旁。
太後看向蕭以謙一眼,笑著拉著她走到內閣的軟榻上落座,“染兒是皇後了,哀家沒有什麼可囑咐的,一切都有哀家,染兒慢慢學。”
明染靠在太後的肩膀上,“姨母,蕭以宸要出征了。”
太後立馬捂住明染的嘴,往外看了一眼,“皇上還在外麵,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就是皇上昨夜告知的。”
太後深吸一口氣,“先不提這事,皇上以為哀家拉著是問你昨夜閨房之事,所以此事哀家會裝作不知,看皇上何時提起。”
明染低垂下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昨夜,並未行房。”
太後麵容一僵,“昨夜皇上他沒有行房?”
明染將頭垂的更低,“他昨夜喝多了。”
太後麵露狐疑,昨夜皇上從九霄宮離去時,尚還清醒。
將心間的疑問按耐住,太後拉著明染又往外走,邊走邊道:“無礙,來日方長,哀家可等著抱皇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