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帝後的爭吵傳到了惠永宮。
太後傍晚時分遣了朱姑姑前來,細問明染究竟發生了何事。
聽聞皇上回到重華宮後,雷霆震怒。
“皇後娘娘,太後不願見您與皇上生了嫌隙,大婚才過,若是傳出去,對您統治後宮有礙啊。”朱姑姑躬著身子在明染身旁,苦口婆心勸說。
明染坐在書案後的靠椅,思緒遊離。
朱姑姑見她無動於衷,大腦思索著如何勸慰。
“母後讓本宮去向皇上認錯?”
朱姑姑點頭。
明染抿了抿唇,“你回去吧,我知道怎麼做了。”
朱姑姑看了她兩眼,“奴婢告退。”
明染站起身來,她與蕭以謙之間不能如此下去,她得想個妥當的法子。
她邁步出屋,朝著重華宮而去。
李世海在宮門口見她前來,麵上樂開了花,直接帶著她往禦書房走去。
明染推門而入。
蕭以謙麵露寒芒,不悅抬頭,看見迎麵走進的明染,深邃的眼眸漸漸柔和,方才的淩厲消失殆盡。
“皇上,太後讓臣妾來道歉。”
一句話,將蕭以謙消下去的氣焰瞬間高漲,他按耐住心間的怒火,冷眼睨了她一眼,語氣不善,“所以你是來道歉?”
明染勾唇一笑,走到龍案前,雙手撐在案上,“若皇上想聽,臣妾便認錯。不過,臣妾不覺得有錯。”
她此刻麵容的囂張跋扈,令人心生討厭,不難看出,這是她刻意表現出來的。
蕭以謙目光盯在她麵上許久,“染兒,你與朕,何須如此?”
明染麵色變冷,站直身子,“皇上當初一心想要立臣妾為後,可曾想過會變成如今這般?”
“你在報複朕?”
明染沉吟半晌,低下頭,“不敢,臣妾隻是……不知如何與您相處。”
她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裏的所有情緒。
蕭以謙身子靠到身後的靠椅上,“朕知你今日心緒不寧,不願與你計較。”
他低下頭揉著額頭。
他真的很頭痛,明染對他心生抵觸,他已然察覺,她想盡了法子遠離他,他卻費盡了心思靠近。
她若不放下心結,他很難再靠近她,就更別提進入她的心裏。
明染低著頭立身原地,“對不起。”
蕭以謙有些意外,驚訝抬頭,見她不安地低著頭,他起身走到她身旁,朝著她溫柔一笑。
“朕,不怪你。”
明染抬眸道:“皇上不覺得臣妾任性驕縱,性子反複無常?”
蕭以謙啞然失笑,敢情她還是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近兩年,你的變化確實挺大。但你經曆兩次生死,性子有變,實屬正常。”
“您就這麼理解我,一點都不怪我?”明染搖頭問道。
蕭以謙笑道:“不怪。”
明染深吸一口氣,“那今夜,臣妾安排黎妃侍寢呢?”
蕭以謙麵容的笑意冷卻,目光深沉看著她的雙眼,“黎妃還未正式冊封,朕沒打算讓她侍寢。”
明染側過身子,“那皇上打算何時正式授冊寶給她?”
冊寶便是冊封的一個典禮,隻有拿著了冊寶,才算真正的皇上冊封的人。
黎妃這個封號不過是她進宮時,皇上隨意定下的,她也還未行冊封禮,確定算不得真正的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