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貪不腐地工作了一輩子,僅僅是為了我,才低了那麼幾次頭,找了一些本來就欠了他人情的朋友,今夜也是為了我的事情,才跑出去與接洽的人喝酒。“三天後,你去xx學院報到(某海軍學院,不過用的不是我本名),那邊我已經給你聯係好了。”老爺子躺下前,叮囑我的最後一句。
本打算將周叔叔的意思轉達給父親的,可看到父親為了我而喝得爛醉如泥,我默默的把話咽了回去。晚上給老三去了個電話,看看老三什麼態度,“建國,我老幺,我可能近期不能去你老爺子安排的地方念書了。”我對建國說道,“出什麼事兒?是不是被你老爺子趕出來了?”建國的直覺貌似一直不是很準,雖然他比較喜歡佛教,但天生沒直覺。“不是,是我老爺子給我找好了學校了,軍方的學校,為這事兒,老頭費了很大的力氣,我剛回來,也不好直接駁老頭的麵子啊。”我對建國說道,“這個,是挺棘手的,你這樣,你先別急著駁老爺子,你等我電話,我一會兒給你問問,問清楚了我給你去電話,記得千萬別跟上次似的,當甩手大爺啊。”建國囑咐我道,“多大的人了都,放心吧,我等你電話。”我回答老三。
“早點睡,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別一有事兒就失眠。”知我者,老三也,我腦神經特別不好,尤其是大學念書那會兒,在酒吧成宿成宿的熬夜,加劇了後期我經常性的失眠。“我租的那房子,你要不用就轉租出去吧,我這兒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去了。工作那邊我已經跟老板說了,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我交代了一下那邊的事情,“放心吧,你踏踏實實睡覺吧,拜拜。”“拜拜!”雙方道了晚安以後,我大眼瞪似的,在床上折騰了一宿。
天色已經大亮了,我終於進入了夢鄉。就在我感覺自己剛剛睡著一小會兒的時候,老三的電話打了進來,一聽語氣就知道是好事兒,老三很興奮地告訴我,他老爺子說了,不論我從事什麼方麵的職業,這個高級進修班的名額,會一直給我保留的,學費一共是三萬,他已經替我繳納了,讓我過去的時候,再還他也不遲。仔細想來,隻要我一天未死,我就必須得去念這個書,不僅僅是學費的問題,更是為了還人家這個天大的人情,隻不過我當時光顧著高興了,未往這個層麵去想,不過想到將來又能跟老三在一起,我就開心。
從我進大學的第一頓飯開始,老三就時時刻刻地照顧我,把我當親弟弟一樣對待。雖然老大和老二也照顧我,但我能感覺出來,老三是那種不求回報,完全拿我當親人的照顧,老大和老二更多的時候是同情,這是最本質的區別。我天性隨和,跟誰都能混一起,如果不是我自己說出來,老大和老二基本上感覺不到我與他們的生疏。這話我是後期跟這哥倆在喝酒的時候聊過,也不知道這哥倆當時聽沒聽到,畢竟喝斷片了。
從給學校收拾食堂賺取生活費,到去各大男寢送外賣;從代理某品牌運動服飾,再到秀水去練攤;從三裏屯酒吧內打零工,到幫駐唱歌手聯係各個酒吧串場;從給外國人當漢語老師,一直到去導遊公司當黑導遊。每個決策的背後,每個牽線搭橋的人,都少不了老三,親兄弟都做不到這樣,老三卻做到了。在這些工作中,我不但掌握了大量的生存技能,而且直接從學校的象牙塔內,過渡到社會這樣一個複雜的大環境;不但解決了上學的生活費,而且償還了問我大姑借的學費;不但了解了自己未來的發展方向,而且知曉了如何盡快地去實現自己的目標。對於二十多歲的我來說,永遠是終身精神財富。我不會因為工作性質,而貶低自己的人格;不會因為剛剛有些閑錢,而過於自我滿足;不會因為沒有女朋友,而過度的自卑;不會因為在娛樂場所工作,而作踐自己的身體;不會因為對方的性格,而影響了我個人的利益……
說實話,虧了我在那所學院隻念了幾個月,等到老三通知我,他給我聯係的地方,又開了一期的時候,我就腳底抹油溜到帝都。軍事化的管理,我真心受不了,尤其是在我從事了如此多的工作以後,那種死板的軍事化生活,簡直是要了我的親命。而且我要是堅持下來,進了某艦艇就職,就目前釣魚島的形式,我真怕我會打響戰爭的第一槍,那我就真是曆史罪人咯。
最簡單的例子,釣魚島事件的時期,別的城市我不知道,至少我在遼陽市是唯一一家高舉橫幅,掛在外麵的六米長的玻璃上,條幅上麵寫著“釣魚島是中國的,日本島也是中國的。”當然,第二天就被城管請去喝茶,在幾個好朋友的幫助下,終於成功的懸掛到我離開那個店麵,然後來到了現在這個小門麵。
回到帝都以後,我在老三的陪同下,進入了工商管理進修班,也就是現在俗稱的mba,在那裏我認識了又一個我人生中的好大哥——老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