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到了醫院,張強第一個跳了下去,也不管我們倆,顛兒顛兒的就朝住院部跑去。我跟老大緊隨其後,生怕這丫一不留神,磕掉個門牙啥的。
由於這丫跑的快,我們倆是用走的,等我們來到王豔病房的時候,這貨早就到了,不但到了,還趴在王豔的床前嚎啕大哭。要不是王豔靠著床,撫摸著他的頭發,我倆還真會往不好的方向上去想。
“乖,不哭啊。”王豔跟哄孩子一樣哄著張強,可張強就是趴在王豔的腿上,死活不肯起來。“我這輩子欠你的太多了,強。先是欠了你一條命,再後來又欠了你一生的感情,下輩子吧,下輩子我一定會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愛你,不論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嫁給你,所以不要哭,好嗎。”王豔輕聲的對張強說道,張強依舊趴在那兒哭,隻不過我們能感覺得到,聽聞王豔說完後的張強,在努力的控製著自己,可明顯控製得不好,他趴著的地方的白色的床單都給哭潮了。
“我讓朋友打電話了,你去跟王豔打個招呼。”我衝身邊的老大低聲說道,老大什麼也沒說,徑自的來到了王豔的床邊,“別哭了,大老爺們哭什麼哭,出去洗把臉,順便跟你說點事兒。”說完後,老大也不管張強是否答應,跟拎小雞崽子似的拎住張強的脖領子就往外走,這也怨不得老大,本來丫就一米八多的大個子,拎個不到一米七的張強,那是綽綽有餘。
我一看時機成熟了,趕忙給阿哲去了個電話,“時機成熟了,五分鍾後給我打過來。”掛斷電話後,我朝出來的老大笑了笑,隨後快步的進入到病房。
“聯係到老三了,他一會兒給你來電話。”說完,我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王豔。王豔顫巍巍的接過我的手機,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胸口,仿佛寶貝一般,等待著。
五分鍾以後,電話打來,我看了眼號碼,還好,001212xxxxxxxx,美國紐約的號碼,阿哲還行,隻聽見王豔“喂!”了一聲以後,她的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再以後她說了些什麼,我是一個字也沒記住。我隻是感覺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那一瞬間,我仿佛靈魂出竅,一幕幕的景象在我的大腦內如幻燈片一樣的閃過。
那是一個炎熱至極的夏天,建國遇到了王豔,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有些時候,遇見都成為在劫難逃,不論天涯,不論海角,世俗的觀念永遠根深蒂固,由不得我們來選擇,有份無緣至少相偎相依,有緣無份,死生牽掛!
建國的家庭是絕對不會允許王豔成為建國的妻子的,五千年的封建觀念束縛著這對彼此相愛的男女,卻無法束縛那兩顆年輕悸動的心。
可以這樣說,打王豔第一眼看到建國的時候,她知道今生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都屬於建國,又或者說她在沒有見到建國之前就已經愛上他了,也許是從老大的口中,也許是從自己的夢裏。總之,她知道自己愛眼前的這個男人,這輩子也隻能夠愛他一個人。
建國何嚐不是如此,每次與王豔在一起,他都能深深的體會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千百道光芒,奪目而又耀眼,刺到他的眼中,直達心底。原來愛情也會散發出如何美麗的光芒,為了這份聖潔,為了這耀眼的光芒,建國發誓排除一切阻力與這個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在一起。
他們逃學的那幾個月裏,基本每天都如膠似漆的膩在一起。為了方便,建國更是租了一套公寓,可以說是金窩藏嬌。每天清晨,王豔都如同小婦人一般,為睡夢中的建國做好早餐,雖然雞蛋沒有煎熟,牛奶熱得已經發苦,買來的油條又摻雜了太多的洗衣粉,可建國都會開心的看著王豔全部吃光,然後騎著那輛除鈴不響,其他都響的大二八自行車,載著自己一生中最愛的女人,走遍這座城市的山山水水。什麼筆架山,翠岩山,閭山,北普陀山,醫巫閭山等等,他們都去過。有些時候,玩得太晚了,他們就會住在山上,一起數星星,賞月亮,他讓她依賴,將她寵愛,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轟轟烈烈的愛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