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夕的眸光閃動了一下,立即收回視線說道:“誰說我想哭了?”
江慕言的視線從天上再次收回來看向她的時候,江景夕也已經將視線再次轉到天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說道:“我記得,我9歲以後,就幾乎沒哭過了,小的時候倒是總哭,那個時候膽子小,咱媽就嚇唬我說,如果我再哭的話,對麵那家的凶叔叔就會把我給帶走。”
說著,江景夕似乎回憶起來,忍不住的勾起嘴角,看向江慕言,“你還記得當時住在我們對麵的那個凶叔叔嗎?我那時候就隻怕他一個人,當時他才剛從部隊退伍回來,一張臉特別的黑,外加長得高高大大的,我總是覺得,他長得像動畫片裏的怪獸。”
“我記得。”江慕言回答。
江景夕笑了一下,視線再次回到天上,“自打那之後,我每次想哭的時候,就拚命的咬著嘴唇忍著,慢慢的,也就不哭了。”
“現在沒有人會把你帶走的,也不會有凶叔叔嚇你,隻有哥哥的肩膀給你靠,雖然不算寬闊,但是也可以給你安全感。”江慕言幽幽的說道。
江景夕的目光飄向他,對上江慕言認真的神色,忍不住撲哧一聲就笑出聲來,“你怎麼突然變的這麼感性了?怎麼?看不到我哭,你很失望啊?”
江慕言看著她,對上她眼中的笑意,眼神深邃。
二人在一起都二十幾年了,彼此已經特別的了解,一眼他就看出來,江景夕的笑是在強顏歡笑的,笑意根本不達眼底,不過,他想了下,也沒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再說,她也不會哭的。
二人在山頂又停留了一會兒,因為晚上真的很冷,便下山去了。
這一晚,江景夕睡的很不踏實,一直都在做噩夢,她無數次的被嚇醒後,看著漆黑的房間,都會轉過身將自己蜷縮起來。
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有安全感。
十一點鍾。
江慕言將煙熄滅,拿起桌麵上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你在哪裏?見個麵。”
對麵沉吟了一點,報了一個地址。
江慕言直接起身,來到次臥前,輕輕的打開門,往裏麵看了眼,看著江景夕熟睡的樣子,眼底劃過一抹清冽。
下一秒,他又輕輕的將門給關上了,拿著鑰匙出門。
就在他走後不久,江景夕再次被噩夢嚇醒過來,好一會兒才睡著。
就這麼折騰了一晚上,終於算是到了天亮。
洗手間內,江景夕看著鏡子內臉色發青的自己,微微皺眉,忽然的有開門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她立即打開水龍頭洗臉。
江慕言走過來,看著她洗臉的動作,目光閃了閃,“昨晚睡的好麼?”
江景夕抬起頭來,一張臉被冷水刺激的越發的白皙了。
她直視著江慕言的視線,也沒隱瞞,但是卻找了個借口,“我好像認床了,昨晚一整晚都沒睡好,所以,我決定今晚上回去睡了。”
“別想了,認床的話,就把你公寓裏的床搬過來好了。”江慕言直接說道,不等江景夕說話,直接轉身,“我去準備早餐了,有沒有特別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