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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普照,明月悠悠。日月如此交替數日,舒棠始終待在偏殿,沉浸於術法之中,再也不想那些擾亂心神的事。

饕餮所用的火係法術等階較高,以她現在的功法還應付不來。這幾日,她都在鑽研那些基礎的法術,且除了火術,她還學了其他四係的簡單法術。

五行相生相克,她的靈根雖為火,木土金水也是要稍稍涉獵一些的。就像她的師父,雖然是土係靈根,她卻從未見過師父使用土係法術,多數見的,還是木、火、水。法術在於精,而不在於種,火係靈根不過是給了她在火係法術上更大的發展空間。

舒棠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個多麼勤快的,就連穿越,她都穿越成一隻每日本應吃吃睡睡的豬。可是,現在的她,已可以連續不斷地練功,即便要休息,都是以打坐相替。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她的胃口變得極為不好。對於一個對吃熱愛無比的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吃不進東西,而舒棠,眼下就是這種狀態。不知是練功太過入迷,還是她情緒影響所致,這七日她對食物沒有絲毫欲|望,打坐結束後,都覺得胃中飽滿,不需進食。

如此到了第七日,芙玉上仙終於忍耐不住,強行打開了偏殿大門。舒棠此時正盤腿打坐,見師父進來,她將真氣收於丹田後,緩緩吐了一口清氣。

芙玉見她無事,稍稍放心。舒棠疑惑地站起身,走到師父身邊問道:“師父有事找我?”

“沒有,”芙玉搖搖頭,從袖中拿出本剛剛準備的書,“為師來給你送這心法秘籍,想必會對你真氣的修煉有所幫助。”

舒棠乖巧地接過,道:“謝謝師父。”

“你與我不必這般客氣,”芙玉伸出手去揉了揉舒棠頭上包子似的發髻,感到徒弟下意識地抗拒後,她訝異地放下了手,緩聲道:“你練功罷,為師不打擾你了。”

舒棠全身的觸感此時都聚集在發頂,指尖微微酥麻。她努力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後,躬身道:“徒兒就不送師父了,師父慢走。”

等偏殿大門關上,舒棠頓時失了全身氣力,抓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而,還沒等她站起來,大門又一次被芙玉打開,“花花,你可要吃點東……”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舒棠已在師父的注視下匆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為何坐在地上?”意料之中地被師父問過後,舒棠憋了半天,道:“聽說坐地上可以接地氣。”

芙玉上仙沉默了片刻,道:“地之氣在妖界最為濃鬱,你若需要,我可以帶你去妖界。”

舒棠一麵暗罵自己的回答蠢鈍無比,一麵道:“我……我隻是一時好奇,不是……咳,我的意思是……”

芙玉打斷她道:“花花,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她立刻否決。

芙玉思忖了會兒,道:“我知道,你在仙界朋友甚少,清森揚離世後你心情許會不好。但是,人生就是這般,一切都是有得有失。你身邊朋友會來回更替,對你重要的人會不斷離開,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世上好似隻剩了你一人。世間繁華,但那不過是過眼煙雲,這些東西總有一天會消散於天地,虛虛實實,到最後,隻有你自己是真實存在的。”

師父說的話舒棠聽得半懂,她暗自總結了下,發現師父似乎誤會了什麼,遂道:“師父,我沒有因為清森揚而亂了心緒,徒兒……不過是想專心修煉罷了。”

“修仙之人,可有執念,卻不可有心魔。”芙玉認真地對她道:“你若有什麼想不開的,找為師問問便是。”

舒棠忙點了點頭,“徒兒知道了。”

芙玉輕歎口氣,“那你可要吃點東西?”

“徒兒近日來並不覺得饑餓,不麻煩師父了。”舒棠乖巧道。

見她的確沒有餓到,芙玉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偏殿,留舒棠在原地大口喘息。

剛才真是太險了,她以後一定要更小心才好。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變得安逸許多,師父知道舒棠是在專心練功後也不再來找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再次沉浸在各類功法之中。

又過了二十餘日,舒棠終於學會了這幾本書上的各類法術,走出了偏殿。

因著饕餮的火係法術較為高深,她還沒有練熟,其它的五行簡單法術她皆已掌握,隻差在實際戰鬥中增加熟練度。

任何一件事都是如此,若想真正掌握,需要的不是死記硬背,更多的是對它的熟練。苦讀兵書不如在戰場上真正體驗幾番,真正的強者必是身經百戰之人。舒棠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一出偏殿,便跑去尋師父,問她如何才能經曆實戰。

對於一位上仙來說,實戰並不需要找真實的人來鬥法。他們法力高深,大多可以用意念幻化出對手,真無聊到一定程度時,便用這法子來消磨時間。芙玉自然也可以為舒棠幻化出一個最適合與她對戰的對手,可是,待她瞧見徒弟本就不大圓潤的小臉現在更加削瘦,猶豫後,並未告訴她這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