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衡州四 夜宴(1 / 3)

周仁遠一行人回到王府桂王朱常瀛還在後殿臥房午睡雖說如今已是寒冬還有月餘就要過年了。但是朱常瀛午睡的習慣是雷打不動因為王府裏的大夫告訴他身子弱的人一定要注意保養身體而午睡片刻對年老的人尤其重要。周仁遠也不便現在就去打擾朱常瀛自己忙了一上午了覺得也有點累了於是回到自己的臥室靴子也沒脫一下就躺在床上眼睛怔怔地看著上方思索著“趁現在得考慮一下自己的生活起居該怎麼方便了明朝時的牙刷是用馬尾做的這太粗太硬了今天早上刷的嘴角都疼得換成豬鬃毛還有筆自己雖然認得繁體字但是軟筆書法不行啊沒有鋼筆圓珠筆對了羅斯特那裏肯定有鵝毛筆這東西使起來順手明天就去他那裏要兩支過來。還有內褲穿著係著帶子長褲睡覺真是不不習慣可惜這個時代還沒有發明出鬆緊帶不管了先將就著吧。”

周仁遠突然猛地坐起身來一拍腦袋忘記自己還少了一件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武器以前帶在身邊的龍泉寶劍已經送給了王婉婷現在還沒一樣稱手的兵器呢得到庫房看看有沒有好兵器他朝門外喊道:“墨竹墨竹你進來下。”門吱呀一聲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墨竹而是一個四十左右麵白無須的中年太監。太監一哈腰諂笑道:“老奴楊守春見過小王爺墨竹被馬娘娘差去辦事了小王爺您有什麼吩咐交待老奴就行了。”“什麼?你是楊守春?”周仁遠心頭一震這楊守春正是崇禎十六年(1643年)衡州軍隊敗給張獻忠大軍的罪魁禍首當時朱由榔全權負責衡州抵抗張獻忠大軍的進攻張獻忠部損失慘重但張獻忠對衡州勢在必得又連續發動進攻衡州軍民誓死抵抗。孰料監軍太監楊守春謊報張獻忠部已經攻上衡州城樓朱由榔以為大勢已去不得不下令軍隊撤出衡州此後一直顛沛流離逃亡廣西梧州。

“等有機會一定滅了你這閹賊。”周仁遠有些厭惡地望了望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楊守春按下心中隱隱的殺機。楊守春看周仁遠的臉色難看嚇得不知所措回想自己從來就沒有得罪過這位小王爺啊怎麼看他的眼色如此不快?難道自己侄兒在城郊強取豪奪了五十畝地的事情被小王爺知曉了?楊守春額頭上的汗涔涔冒出。“本王爺要去趟兵器庫房找點東西你前頭領路。”周仁遠說著便跨出了房門楊守春連忙擦擦汗匆匆地趕到周仁遠的前麵去領路了。七拐八拐他們來到兵器庫房的門口楊守春尖著嗓子喊道:“沒看到小王爺來了嗎還不麻利點快開門。”守門的衛兵連忙慌慌張張的開了鎖“你在外麵候著。”周仁遠吩咐了一聲楊守春自己一跨進兵器庫謔--好家夥兵器庫裏什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齊全他東瞅瞅西望望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沾滿灰塵的長弓擺在架子上弓身上鑲嵌的一顆藍寶石正閃閃發亮。他吹掉弓上的灰塵拿起長弓在手上掂了掂還真有點沉他又用手試著拉了拉弓弦用上了七分力道才把這弓拉個滿弦真是把好弓。就它了雖說現在他完全可以配把燧發槍但是比起弓箭來目前的燧發槍射擊速度還是比不上弓箭還要不停裝彈周仁遠嫌麻煩。他隨後又在庫房裏找了裝滿箭支的箭壺和一把鋒利點的短劍長射短擊他這是武裝到牙齒了。

出了庫房他也不管楊守春了飛奔到王府親兵衛隊平時練習的演武場他要先試試自己的射擊本領。正好親兵衛隊的隊長王府副將沈鐵山帶著一支小隊在練習發射弩機“末將沈鐵山見過小王爺。”沈鐵山單膝跪地行了個軍禮。“你們在練習弩機?”周仁遠問道。“是的。”“你們操練下我看看。”周仁遠饒有興趣地站在一旁。隻見這支十五人的弩機小隊分成每五人一排分成三排站在百步開外輪番發射鐵弩全部中靶。周仁遠鼓鼓掌“不錯不錯沈將軍訓練有方每人賞五兩銀子。”看來這個弩竟然能射百步開外能趕上火銃了精度也比弓箭強多了。“多謝小王爺王爺吩咐末將刻苦訓練以後要保護好小王爺的安全。”沈鐵山答道。原來是朱常瀛配給他的專屬衛隊看來這個便宜老子還真是真心疼愛他周仁遠有些感動既然是自己的專屬衛隊那以後就要按照我的意思來訓練了。“沈將軍你幫我看看這把弓怎麼樣?”周仁遠把弓遞給了沈鐵山沈鐵山接過弓箭吃了一驚“小-小王爺這可是八石弓你拉的動?”“這有什麼難的?”周仁遠拿回長弓用力一拉弓弦拉成滿月狀沈鐵山和其餘親兵都“謔”的一聲臉上裏全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一名叫熊天麟的精壯親兵還真不相信喊道:“小王爺讓我也來試試。”周仁遠微笑著把弓遞給他熊天麟接過長弓使勁拉了一下沒拉開臉上有點掛不住猛地一聲爆喝“開”弓弦勉強拉個半月狀熊天麟的雙臂不停顫抖臉色憋得通紅他一鬆手喘著粗氣說道:“小王爺我服了!”其餘親兵哈哈笑成一團。周仁遠拍拍熊天麟的肩膀示意他別介意然後問道“你們有誰弓箭射擊水平高的來教教本王。”原來小王爺隻會蠻力不會使弓啊沈鐵山暗暗好笑說道:“熊天麟你以前不是弓箭營的嗎你來教教小王爺。”“好嘞--”熊天麟領著周仁遠走到了距離箭靶一百五十步左右的地方“這是強弓必須走遠些。”“我覺得這距離還是太近。”周仁遠搖搖頭繼續往前走又多走了五十步左右熊天麟驚訝的說道“小王爺您這可是第一次射箭太遠了肯定脫靶。”遠處的親兵竊竊私語都奇怪周仁遠怎麼走怎麼遠第一次射箭一般先從五十步開始練起好嘛這小王爺直接走到了二百步不脫靶才怪呢!“沒事我有信心你就告訴我怎麼射吧!”周仁遠堅持到。“好吧”熊天麟無奈地說道“射箭要做到五平三靠頭道:“僥幸僥幸沈將軍以後別末將末將的了以後見我你和弟兄們也不用跪了我們都是兄弟。”“這可怎麼使得?”沈鐵山有點受寵若驚道。“使得完全使得就這麼定了!”周仁遠還沒等沈鐵山反應過來挎著弓就走“以後我和你們一起訓練。”周仁遠臨走又拋出一句話熊天麟在一旁“嘿嘿”一笑“他奶奶的這小王爺真合我老熊的脾氣--”

周仁遠回到房間看見墨竹在房門外急的團團轉一見到周仁遠連忙跑過來:“我的爺你跑到哪裏去了馬娘娘正在找你呢。”“啥事?”周仁遠走進屋內把弓箭掛在床頭正想坐下來喝茶墨竹急的一把拉著周仁遠就往外跑“我的爺您就別喝茶了聶夫人都在馬娘娘跟前告你的狀了。”“聶夫人?哪個聶夫人?跟我有關係嗎?”周仁遠奇道。“就是回來路上我跟你說的那個聶小姐的娘衡州知州聶大人的夫人。”墨竹解釋道“還不是因為你在軍營轟走聶小姐的事情聶夫人來興師問罪了!”“憑什麼來她問罪?”周仁遠有點生氣了。“聶夫人是馬娘娘的表姐是您的表姨您說她有沒有資格來問罪?”墨竹見周仁遠這個榆木腦袋一直弄不清楚這裏麵的關係真想拿棍子敲下周仁遠的腦袋。原來有親戚關係而且還是長輩周仁遠這下倒是有些遲疑了。不一會兒來到了這個名義老娘馬氏的門外墨竹喊了一聲“娘娘小王爺來了。”“叫他進來!”馬氏嗡聲道。周仁遠一推開門見馬氏臉帶怒色左手邊的座位上一個比馬氏年紀稍長的婦人見到他眼神先是一喜隨後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來就是表姨聶夫人了周仁遠連忙跪倒在地“孩兒拜見母親拜見姨娘。”“我可擔待不起--”聶夫人悠悠說道。“起來吧坐下說話。”馬氏指了指邊上的椅子。周仁遠屁股剛一坐在椅子上馬氏發話了“兒啊你說說看今天怎麼回事怎麼把你表姐芷若給轟走了?”“這---”周仁遠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一旁的聶夫人也眼睛眨巴眨巴等著周仁遠回話呢“怎麼?很難解釋嗎?”聶夫人有點沉不住氣了。“母親姨娘因為我看芷若表姐在軍營不太合適我就---。”周仁遠心想當時誰認識什麼表姐表妹啊。“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說芷若是在軍營被你轟走的?”馬氏連忙問道周仁遠點點頭。聶夫人的臉色一變這死丫頭隻說被表弟轟走竟然瞞著我沒說是在軍營這時馬氏臉色不快地對聶夫人說道“表姐芷若這丫頭一個姑娘家家的平時舞槍弄幫的也就算了但怎麼能去軍營那種全是男人的地方也不怕被人說閑話!”聶夫人漲紅著臉賠笑道“是是表妹說的是都是我家老爺太寵這個丫頭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與她唉--不對啊四兒(自家長輩親戚稱呼朱由榔)你說芷若為什麼要去軍營啊?”聶夫人回過神來問道。周仁遠臉色微紅“好-好像是去找我。”“赫---芷若不顧顏麵跑到軍營去找你你竟然一句話不說就把她轟了出來你-你說-你到底什麼意思?還有自從你出門多日芷若哪天不是擔心萬分哪天不上王府來打聽你的消息自從你失去音訊那段時日她急的要去找你有次曾經半夜想偷偷跑出去要不是發現的早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嗚--嗚--”聶夫人說著說著哭了起來。馬氏連忙勸慰道“表姐都是榔兒的錯好了好了別傷心了別為這點小事再鬧的心裏不愉快。”“小事?表妹你認為這是小事?”聶夫人擦了一把眼淚道“芷若馬上都要十九了人家的姑娘這個年齡都已經成婚了前兩年上門提親的人都踏破門檻了芷若一個也看不上你不該不知道她的心事吧!”馬氏尷尬的一笑“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前兩年榔兒的年齡還小嘛!”周仁遠心房一收縮娘的感情今天是來逼婚的啊。“等我問問王爺的意思叫他早日定奪如何?”聶夫人聽後頓時眉開眼笑一雙美目在周仁遠身上瞄來瞄去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周仁遠急道:“母親孩兒年紀還小呢還沒成年。”“你過完年都十七了還沒成年?”馬氏啐了他一聲。周仁遠訕訕地告退出去。隻聽到屋內聶夫人對著馬氏說道:“你看表妹我說的沒錯吧四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