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啊!”鄭泓逵恨不得馬上裝備上。
鄭芝龍卻知道這火炮造起來十分困難,炮管和炮身質量要求極高,不然打三發炮彈就會有炸膛和散架的危險,所以對煉鐵的工藝要求十分複雜。況且衡州就算是多生產火炮,衡州的軍隊是必定要優先裝備的,這一點他也理解,當下說道“二十門就二十門,不過運輸過程卻是個麻煩事。”
他看了看周仁遠,繼續說道“一則衡州距我福州路途遙遠,運送火炮安全是個問題,二則不能堂而皇之地問給我們,這要秘密進行。真是難辦!”
“這些問題我早已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鄭總兵不必憂慮。”周仁遠胸有成竹地說道。
“啊?王爺有何妙計?”鄭芝龍三人連忙湊過頭來。
“可以由少將軍帶上二十艘戰船隨我進京,然後再南下沿長江到湖南嶽陽,再進入湘江到達衡州,直接在我衡州裝備上火炮,然後返回,神不知鬼不覺,豈不美哉?”周仁遠一說路線,鄭泓逵大叫“妙啊!王爺神機妙算,我等不如也!”
“但是,犬子隨在王爺身邊總的需要個名目吧。”鄭芝龍問道。
“簡單!總兵大人不是要獻給朝廷三成賦稅嗎,少將軍就以押送賦稅的名義隨我進京,同時鄭總兵要上表向朝廷請罪,當然這隻是個場麵功夫,至於怎麼措辭,不用我再細說了吧。但是我相信隻要這個請罪折子一交給皇上,鄭總兵你就等著受爵吧!”
周仁遠笑道。
“真的?”鄭芝龍眼睛放光,受爵那可是多少文武百官夢寐以求的事啊,一份請罪折子能換來爵位,傻子才不幹呢!當即表示同意。
福州總兵府,鄭芝龍,鄭泓逵和鄭成功三人自拜訪完周仁遠,回到府內還沒歇息,聚在鄭芝龍的書房裏。
“老三,你先說說看,這永明王爺到底什麼意思?”鄭芝龍已經換了便服,臉色有些疲憊道。
鄭泓逵撓撓頭,思索半響才說道“大哥,這個小弟還真的不好說!說他膽子大吧,小弟卻看他是真心為大明。說他一心為大明吧,卻提出和我鄭家結盟。真是看不懂。”
“森兒,你看呢?為父看王爺對你是青睞有佳,你說說看。”鄭芝龍轉向鄭成功。
“兒子以為,這永明王和其他大明藩王大事不同,不好虛榮,思慮縝密,是個務實的人。”鄭成功回道。
“對嘍!”鄭芝龍滿意地點點頭,“森兒能有這分見解,為父是老懷安慰!你兄弟眾多,將來這份家業隻有交給你,為父才能放心!”
鄭成功連忙跪下,叩頭道“謝父親大人的信任!”
鄭泓逵是作為鄭芝龍除了鄭成功之外最信任的人,早就知道將來鄭家的接班人就是自己這個大侄子,當下也不驚奇。
“這永明王爺就是懂的務實。這大明天下早就不是太祖,成祖年間那樣,朝廷一聲令下,百官驅從,將士用命的時候了。我們鄭家說白了是割據福建,你們再看看那遼東祖大壽,山西左良玉,即便是剛被革職的孫傳庭,他們不都是擁兵自重?隻有那盧象升被朝廷使喚來使喚去,今天在欽差行轅裏聽王爺對宣大的一番分析,這盧總督看來不得善終啊!你們看這就是被人使喚的下場!”鄭芝龍分析得頭頭是道。
“但父親大人不是最佩服的就是盧總督嗎?”鄭成功問道。
“為父佩服他不假,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裏的大臣有哪個懂打仗的?而盧總督為人太以維朝廷旨意為尊,就算他胸有萬壑,打起仗來能隨他本人的意願嗎?”鄭芝龍惋惜道。
鄭泓逵和鄭成功聽後默然的點點頭。
“好了,不說朝廷的事。咱們還是繼續說我們自己的事。”鄭芝龍揮揮衣袖道,“三弟,這兩天你負責安排六十萬白銀裝船的事宜。森兒,為父讓你自己去挑選哪些戰船隨你北上。”
“大哥,六十萬一次就給是不是太多了,小弟覺得分個兩三次比較好!”鄭泓逵說道。
“你啊,眼光不行還太小家子氣!”鄭芝龍笑罵道,“既然我已經答應了朝廷,已經是事實,一次付清和兩次付清有何區別。我這就是籌碼,既要給朝廷看看,我鄭芝龍說話算話,叫人找不到口舌,又給森兒一個在京城亮相的台階,同時還賣給了太子和王爺一個麵子,你說分兩三次付清有這樣的好處麼?”
鄭泓逵慚愧地答道“大哥思慮周詳,小弟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