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禦醫妙手
洪承疇的大軍已經班師,到達了山海關附近。洪承疇臉上沒有半點戰勝後的喜悅之情,捂著胸口不停咳嗽。
當日就在周仁遠倒下的一刻,看到皇太極所站之處火光四起,韃子慌亂,就在這時,攻打錦州清軍的吳三桂,曹文詔帶這錦州,鬆山和塔山之兵回來支援。洪承疇立即帶著中軍,指揮吳三桂和曹文詔他們一起衝向清軍陣營,自己在衝鋒過程中被流矢射中了胸口,傷了心脈。
原來,吳三桂和曹文詔帶著五萬大軍攻打尼堪的鑲白旗,鑲白旗的清兵十分強悍,他們也知道隻要拚到最後一刻,皇太極的大軍會來救援他們的。兩軍激戰成了白熱化狀,錦州城下的曹文詔殺到錦州城下高呼祖大壽出城兩下夾攻,可是祖大壽卻沒有出兵。
幸虧攻打鬆山城下清兵的吳三桂是祖大壽的外甥,鬆山總兵祖寬一看是故舊,再聽的吳三桂大喊永明王和洪督師前方危急,不能拖延時間,祖寬帶著三千騎兵出城和吳三桂擊敗了鬆山清兵,兩人又一同揮師支援塔山,塔山清兵也被擊潰,最後有連同塔山之兵支援曹文詔。錦州城內的祖大壽一看清兵大勢已去,才出兵一同作戰。
要是祖大壽能早些出城連同曹文詔兩廂夾擊,洪承疇和周仁遠的大軍也不會損失如此之大,周仁遠說不定就不會受傷昏迷。至此,曹文詔對祖大壽心裏有了嫌隙。祖大壽看到周仁遠受傷昏迷,心裏有愧,大軍班師時,也沒敢來見洪承疇。
洪承疇也知道祖大壽平日裏桀驁不馴,除了崇禎和以前的袁崇煥,他還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洪承疇心裏仿佛有一根刺,使得他好生不快。
“督師,您說朝廷會賞賜我們嗎?”吳三桂悄悄來到了洪承疇的身邊問道。
洪承疇對吳三桂印象一直不錯,尤其這場大戰下來,吳三桂的表現可圈可點。洪承疇看了看他,掏心置腹地說道“飛白啊,本督和你說句實話,如果永明王能夠保住性命,賞賜肯定很多。但是如果永明王醒不過來的話,你我等著掉掉腦袋吧。”
吳三桂搓手道“這———這王爺已經昏迷了七八日了,軍醫說是箭上有毒,毒已經侵入了王爺的軀體,軍醫都不敢擔保能不能醒來呢,這—這豈不是——”吳三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洪承疇苦笑一聲,看著天空緩緩說道“聽天由命吧。唉———,飛白,你率本部士兵就留在山海關吧,畢竟你是這裏的主將。”
大軍剛進到關內,十幾匹快馬奔上前來。幾名皇家侍衛高呼道“皇上有旨,派來禦醫醫治永明王,快快閃開。”前麵的士兵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交頭接耳道“禦醫都來了,這下永明王有救了!”
洪承疇連忙安排大軍停下,前去迎接禦醫。上前一看,來的竟然是太子朱慈烺,後麵還有兩個女子,洪承疇不免大驚,連忙上前參拜,朱慈烺下馬扶起他說道“洪督師不必多禮,還是趕快安排禦醫去醫治永明王吧。這兩位是永明王的兩位王妃。”
洪承疇向王婉婷和聶芷若見過禮後,趕緊領著朱慈烺一行來到後麵的馬車旁,馬車旁站著墨竹和沈鐵山,兩人麵色悲痛,一看到王婉婷和聶芷若,哭著說道“王爺正在馬車內,我們沒有保護王爺,嗚嗚——”
王婉婷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龔太醫快些看看王爺傷勢如何。”
太醫院院正龔守寧掀開布簾,馬車內的周仁遠麵色潮紅,雙目緊閉,身穿一件白色綢衣,躺在那裏。馬車上看護的軍醫一看龔守正連忙說道“龔大人,王爺中了毒,卑職給王爺服了解毒的藥,但是效果並不明顯。”
龔守寧上了馬車,看了看周仁遠胸口和手臂上的箭傷,又搭了搭周仁遠的脈象,臉色沉重地說道“王爺這箭傷問題倒不算很大,隻是這毒麼,我需要研究一番。你們有誰知道這毒箭是蒙古人射的,還是滿清韃子射的?”
“是多爾袞這狗賊射的。”墨竹恨聲說道。
“嗯”龔守寧是明朝萬曆年間著名禦醫龔廷賢的兒子,自幼隨龔廷賢學習醫術,深的要領。他想了想,突然說道“我知道了,王爺中的毒乃是遼東鈴花之毒。”邊上的軍醫一拍腦袋“對啊,這正是鈴花中毒的症狀啊,麵色潮紅,心跳加速,我怎麼沒想到?”
“我寫副方子,你馬上去熬藥給王爺喝下,但是王爺中毒多日,我還需要給他針灸放血,把毒血清除掉才是。”龔守寧邊說邊吩咐軍醫去熬藥。
王婉婷眾人聽了喜上眉梢道“龔太醫,這麼說王爺有救了?”
龔守寧捋著胡須說道“王爺性命無礙,隻是幾時醒來,下官還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