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關禁閉?不再打軍棍了?這太好了。”底下有個年青人說道。邊上一人打了他一下,罵道“你這傻冒,新來的吧,你知道關禁閉是什麼?是把人關進一個小黑屋,沒人和你說話,不準你出去。隻是在飯點的時辰給你送碗吃的,關你三天,看你還樂不樂?”
那人聽了驚恐道“這人還不傻了?”“何止傻,聽說還有關了七天禁閉瘋掉的呢!”
後麵一人聽了笑道“三哥,你就別嚇他了!沒這麼嚴重,最多就是放出來後,不會說話了!哈哈———”
那名年青人被這兩人一起作弄之下,嚇的臉色蒼白,兩腿直哆嗦,嘴裏自言自語道“還是打軍棍好,還是打軍棍好!”一旁的團丁隊正看了連忙對那兩人低聲喝到“於三,於航,你們兩休得胡言,把這位小兄弟嚇出個好歹了,我拿你兩試問。”
這兩人正是攸縣犯案被發配過來充軍的於家莊於三和於航,他們一行十一人來到衡州軍後,牢記莊主於朝陽的教誨,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在軍中作為勞役勤勤懇懇,而且武藝出眾,被軍中的一個總旗官發現後推薦給了把總錢之貴,錢之貴看到這些人都是當兵的好材料,想把他們留在軍中聽用,但是在問明他們犯的事情後,把這些人發配到這裏,原來是小王妃王婉婷的主意。
錢之貴一時搞不清楚王婉婷的真正用意,犯難之下做了個穩妥的安排,把於三他們先免除了勞役,但是不能當上正規軍,正規軍的名冊都是記錄在案的。於是,先把他們派到了團丁營,先從團丁訓練起,看以後有機會問清楚小王爺的意思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於三和於航聽隊正罵了自己,看到那名年輕人真是被他兩嚇壞了,連忙說道“是,是,我兩再也不敢了。”然後對那名年輕人說道“小兄弟,真是對不住,我兩口無遮攔,你不要見怪。但是軍紀還是要遵守的,我們也是給你提個醒兒。”
台上的周仁遠並不知道於三他們就在下麵的團丁中,雖然王婉婷曾經向他提過一嘴,但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好啦,大家以後隻要表現出色,你們每個人都有機會能成為真正的大明軍人,到時你們就不必再去農耕,由我桂王府和衡州府養著你們!你們的家人,我也會分給他們土地,你們也不必再擔憂你們的家人吃不飽穿不暖!”
“哇!”底下人群爆發出一陣驚歎聲,“這不是以後我們隻要訓練作戰?我們以後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了啊。”
“小王爺,您這是——”台上的何海龍臉色大變,在周仁遠身邊低聲道。
“何總兵,不要覺得奇怪,你手下兩萬衡州軍從即日起就可以享受這些待遇,但是前提是他們必須當的起真正的大明將士。”周仁遠笑著說道。
何海龍聽了激動地老淚縱橫,一下子拜倒在地,說道“小王爺,末將的將士們能有今日,全拜小王爺所賜,末將等豈不敢效死命!”
周仁遠一把扶起何海龍,說道“何總兵不必如此,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大明的軍隊戰力差異如此之大?忠肅公盧象升大人在世時,手下的天雄軍軍士無不為他效死命,即使在最困難的西征之時,沒有一個士兵逃跑,我感慨頗多啊!”
想到盧象升,周仁遠的眼睛濕了,定下心神後,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盧公的軍隊所到之處,秋毫無犯,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鐵一般的紀律。還有他平日裏愛兵如子,和士兵們同甘共苦,何總兵,兵不在多,而在於精,我們衡州的將領們也要反思反思啊。”
何海龍聽了臉上一陣羞愧之色,低聲說道“我這個總兵當的不稱職。”周仁遠連忙說道“不,不,何總兵,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衡州軍雖然號稱戰力不俗,但是我們不能止步不前,大明軍中弊端太多了,發現問題後,隻要我們還來得及去改正,善莫大焉啊!”
“小王爺說的是,我會把這些話傳達給軍中諸將,叫他們好生注意,防患於未然,否則軍法不容!”何海龍躬身回道。
這時,墨竹騎著一匹快馬飛奔到大營,看見周仁遠正在和何海龍說話,連忙湊近周仁遠的耳邊說道“楊千戶有急事稟報,正在王府裏等您呢。”
周仁遠一聽,“哦!我們馬上回去!對了,何總兵,你在軍中不論是衡州軍還是團丁之中,幫我調查一下,有哪些人善於下水的,挑選出兩千名士兵去昭毅將軍鄭成功的水師那裏訓練!”周仁遠走之前不忘吩咐何海龍道。
“啊?水師?衡州要建立水師?”何海龍答應過後一陣茫然,這小王爺做事的風格還正是找不到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