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朱常瀛,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和朱常瀛談過話了,便走進了王府的書房。書房裏沒有人,他便去了馬氏的屋裏,馬氏屋裏也沒有人,這下奇怪了,問了一個宮女,才知道他們都去了世子朱由楥居住的宮殿。
周仁遠想了想,雖然自己自從來到明朝後,和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兄長從來沒有單獨聊過天,也許自己心裏並沒有對著個兄長有太多的情感。但是對朱由楥還是有種莫名的感激,因為自己是庶出,這桂王府本來不應該自己做主,然而現在大小的事務都是自己在操持,朱由楥從來就沒有抱怨過什麼,也許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吧。
周仁遠便去了朱由楥的居所,看到屋裏朱常瀛,馬氏,王氏都在。“怎麼?你這個大忙人今日裏怎麼有空來你兄長的屋裏了?”朱常瀛半是嗔怪半是玩笑道。
周仁遠臉色微紅,說道“父王,兒子平日裏對兄長關心不夠,聽婉婷說兄長身體病情有些加重,特來看望兄長。”
“你呀,聽了你媳婦的話才來。我知道你很忙,這衡州的大小事情都是你在操勞,不過你也要抽出時間多看看世子才行。”馬氏在一旁明為數落,暗地裏卻暗示自己兒子太忙了。
王氏連忙圓場道“王爺,你就被再責怪四兒了,你看他年紀輕輕的就如此操勞,還不是為了整個王府。”
朱常瀛聽王氏這麼一說也不好再責怪周仁遠,說道“我不是責怪他,國事再大,也別忘了兄弟之情才是。”
“是,是,父王教訓的是,兒子以後一定進常來探望兄長。父王,我兄長的病情如何了?兒子想有機會把京師的龔禦醫請來為兄長看病。”周仁遠連忙說道。
“你兄長前些天病情剛剛穩定,王府裏的李大夫已經來過好幾次了,吩咐不可讓由楥勞累。可這兩天聽說世子妃的父親,就是上次來參加你婚宴的湖廣巡按劉熙祚大人在湖北生死未卜,世子妃和由楥擔憂之下,病情又反複了。”朱常瀛說道此處,不由傷心落淚。“還有惠王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朱常瀛口中說的惠王乃是封在湖北荊州的惠王朱常澗,是朱常瀛的親哥哥,和朱常瀛一母同胞,都是深受萬曆寵愛的李貴妃所生的。據說當年這李貴妃的恩寵僅此於福王朱常洵的母親鄭貴妃,所以李貴妃一人就為萬曆生下了兩個兒子。
周仁遠聽了忙勸解道“父王請放心,我已經派了錦衣衛去湖北打探消息去了,隻要一有惠王和劉大人的消息,他們會立刻告知孩兒的。”
王氏一聽,也勸慰道“王爺,您看還是四兒想的周到,您就放寬心吧。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惠王和親家翁會沒事的,再說親家翁文武雙全,應該沒事。”
“唉———上次劉大人來參加你的婚宴,和我說起湖北不太平,我本想叫他留在湖南,沒想到張獻忠這麼快就去了湖北。”朱常瀛後悔道。
“父王,劉大人職責所在,你就不要自責了。”周仁遠對朱常瀛說道。“等孩兒去裏屋看望兄長後,我和父親一道回去。”
“你就別去打擾你兄長了,他剛服過藥剛躺下,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去吧,隻要你有這個心就成了。”朱常瀛說道。
“好吧。”周仁遠攙扶著朱常瀛走在了前麵,邊走邊問道“父王,近來您的身體可好?我教給你的太極十六式您可經常練著?”
朱常瀛笑道“練,天天都練著呢。你還別說,我這身體真的比以前強健多了。可惜啊,你的兄長的身子———”
周仁遠見他又提起了朱由楥,趕緊說道“父王,您放心吧,我一定想盡辦法找最好的大夫給兄長來治病。”
朱常瀛點點頭,問道“對了,自從你強行頒布新政後,衡州府還穩定嗎?”
“孩兒正想告訴父王您呢。”於是周仁遠把衡州城大戶要結盟對抗新政,自己要成立商會來對抗大戶的經過給朱常瀛說了一遍。
“嗯—這幫士紳如此不識好歹,想對抗我桂王府?我要讓他們瞧瞧這衡州到底是誰做主?”朱常瀛恨聲道。
\"父王,有您老坐鎮,我就放心多了。”周仁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