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不斷催馬,想衝過秦良玉的軍隊,可是這秦良玉的士兵全部使一杆白色蠟杆長槍,尾部還有一個圓環,舞起來叮當作響。這就是赫赫有名的“白杆槍”,當年努爾哈赤的後金士兵也被白杆槍打的魂飛魄散。
張獻忠隻見前麵白色槍影舞成一團,陣法極其嚴密,衝進去的騎兵不是胸口中槍,就是咽喉,或者頭部總槍倒下馬去。張獻忠大急,身後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舉起九環大刀嘶聲叫道“弟兄們,前也是死,後也是死,想活命的都給我衝啊!”
身後的士兵哪裏還有力氣往前衝,再說秦良玉的軍隊雖然人數隻有三千,卻是以逸待勞,憋足了對張獻忠的仇恨,殺的張獻忠兩萬殘兵又是大潰敗,殘兵都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朝著四麵八方潰散而去。
那裏隻聽張四虎一聲慘叫,大刀跌落在地,一隻手捂著自己冒著鮮血的咽喉,身體朝馬下摔去。秦良玉冷笑道“今日你嚐到了我秦家鎖喉槍的厲害了吧!”說完又縱馬朝張獻忠刺來。
張獻忠六魂丟了三魄,扭轉馬頭就要向後逃去,秦良玉提起手中長槍,朝著張獻忠的後背奮力一甩,長槍猶如流星般直刺入張獻忠的後背。張獻忠大叫一聲“痛煞我也!”然後跌下坐騎,趴在地上,當場斃命。
秦良玉催馬過去,一把抽出插在張獻忠後背上的長槍,大聲說道“張獻忠已死,你們不要在做困獸之鬥,投降者可以免除一死!”
張獻忠剩下不到萬人的士兵連忙扔掉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不斷求饒。“來人,都給本將看管起來。”秦良玉命令道。
這時,周仁遠率著騎兵已經趕到。周仁遠見到地上張獻忠的屍體,驚訝道“張獻忠死啦?這麼快?”
秦良玉騎在馬上,抱拳道“敢問你是朝廷哪位將軍?”周仁遠也抱拳道“在下大明永明王,率軍追趕張獻忠,請問你可是秦良玉老將軍?”
秦良玉一聽趕緊下馬,跪拜道“老身秦良玉參見永明王殿下。”周仁遠慌忙下馬,一把扶起她道“秦老將軍不要多禮,您的大名我早就耳聞,半年前派人去通知您,沒想到今日秦老將軍果然不負眾望,殺掉了張獻忠,為我大明除掉一個禍害。”
秦良玉謙虛道“多虧王爺運籌帷幄,把張獻忠趕入此地,要不然老身可立不了如此大功。對了,王爺,您怎麼知道張獻忠會逃到此地,給老身撿了一個大便宜?”
周仁遠笑道“我研究過流賊的過往,凡是在湖廣打了敗仗的,都會往四川跑,不論是以前的高迎祥,還是現在的李自成,張獻忠。四川山高林密,流賊逃進四川,我朝廷大軍便奈何不了他們,尤其是這剛死的張獻忠曾經入過四川,對四川的地形了如指掌,而這裏真是進入四川的必經之地,他一定會往這裏跑。”
秦良玉讚道“老身聽聞殿下智謀無雙,今日聽您這麼一說,傳聞果然是真,老身實在佩服!”
就在他們押送著降兵和張獻忠,張四虎的屍首到達四川夔州的時候,四川巡撫陳士奇匆匆趕了過來。
陳士奇臉帶淚痕,哭喊道“秦總兵,京城陷落了,皇上,皇上駕崩了!嗚嗚———”
秦良玉一聽,頓時眼睛一黑,昏了過去。周仁遠一把扶住她,眼淚止不住了流了下來。雖然這個結局自己早就知道,可是當聽到這個噩耗時,自己還是忍不住心裏的悲傷。
他回憶起在京城時,崇禎和自己在皇宮裏的點點滴滴,想起崇禎叫自己的那聲“四弟”,這一聲畢竟還是很真誠的。
周仁遠對著群山淒楚地大聲喊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