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們都說‘寧為百夫長,不為一書生’。如今流賊未盡,韃子又入關遷都了。這大明半壁江山都已經淪喪,天下百姓再不清醒,這大明南方的疆土也會遲早再次淪喪的。這也正是為何我要在湖廣擁兵的原因啊。”周仁遠沉痛地說道。
“然道殿下將來要與韃子一戰,把韃子趕出關外?”吳其沆問道。
“我何止要把韃子趕出關外,我還要把韃子打回他們的老窩,讓他們回到原先的白山黑水之間。重新把滿清成為我大明的附屬,就像太祖當年把元朝蒙古趕回老家一樣!”周仁遠激昂道。
“殿下好大的氣魄!”顧炎武拍案而起道“我們願意追隨殿下,一起實現這個理想!”
“可是,殿下您已經擁兵十萬,不如和皇上一起聯手,來江南一起反攻韃子,這豈非不是一件美事?”歸莊說道。
“歸兄,你呀,還是不懂軍事。”顧炎武說道,“現在據我所知,韃子派多鐸和吳三桂在西北攻打李自成,估摸著李自成離滅亡不遠了。如果殿下率大軍來江南,韃子渡過黃河,湖廣不久危險了?韃子再一南下,豈不是被韃子來個東西兩廂夾擊?”
周仁遠眼睛一亮,喲,這顧炎武還懂的點軍事呢。當即讚道“還是顧兄看的明白。韃子兵分兩路,我就必須在湖廣布防,防止韃子渡過黃河,而這裏就要依靠史可法大人能頂住韃子的進攻了!”
歸莊等人這才明白過來,連連點頭稱是。一旁一直插不上話的李香君說道“早就聽圓圓姐姐說殿下深謀遠慮,才智非常人所及,大明有了殿下,重振大明,收複故土有望啊!”
周仁遠吃了一驚,忙問道“香君姑娘認得我的義妹陳圓圓?”
李香君笑而不語,侯方域,顧炎武等人大驚道“什麼?陳圓圓陳大家是殿下的義妹?那她為何還跟隨吳三桂那個漢奸?”
周仁遠眼裏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沉默不語。是啊,她為何還跟隨著吳三桂?
隻聽李香君輕輕吟唱道“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
周仁遠苦笑道“香君姑娘竟然會唱這首《紅豆詞》,看來我那義妹與你的交情還真是不淺。”
李香君微笑道“殿下這首《紅豆詞》早已紅遍了江南,秦淮河上多少畫舫裏的姑娘都在傳唱,殿下莫非不知嗎?”
顧炎武等人都沉醉在李香君優美的唱腔裏,一聽這首《紅豆詞》竟然是周仁遠所作,都齊聲說道“原來這《紅豆詞》竟然是殿下的大作!我等真是慚愧,殿下還是為詞曲大家。失敬失敬!”
周仁遠連連擺手道“慚愧,慚愧,這隻是當日我酒醉亂唱的,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想必這《大明時報》上刊登的《紅顏禍水論》也是出自殿下的筆下吧,為圓圓姐喊冤的人,普天之下也隻有殿下您了。”李香君促狹道。
“香君姑娘果然有一顆七巧玲瓏心,令我刮不相看啊。”周仁遠不否認道。
“啊喲,殿下不光寫的一手好詞曲,連評論史實也是信手拈來。這《紅顏禍水論》可是在我士林引起很大的爭議啊,不過我等完全讚同殿下的觀點。”顧炎武等人佩服道。
“要不,今日就請殿下再賦曲一首,以饗吾等之耳?”侯方域提議道。
周仁遠心想,今天不把你們收服了,怎麼對得起自己詞曲大家這個稱號。於是說道,“好吧。那我就吟唱上一首,以作我們幾個見麵之禮。”
隨即他高聲吟唱起來“數英雄,論成敗,古今誰能說明白。千秋功罪任評說,海雨天風獨往來,一心要江山圖治垂青史,也難說身後罵名滾滾來。有道是,人間萬苦人最苦,終不悔九死落塵埃。輕生死,重興衰,百年一夢多慷慨,九州方圓在民心,斬斷情絲不縈懷。誰不想國家昌盛民安樂,也難料恨水東逝歸大海,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江山由誰來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