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原先咱們府上的邢統領嗎?”翠蘭一陣嬌羞,連忙問道。
“是啊?他如今在皇宮擔任侍衛統領,我覺得他不錯,武藝高強,人也長得不錯,你們倆很般配。”周仁遠試探道。
翠蘭低聲臉紅道“奴婢聽王爺和我家小姐的意思。”
“成,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哈哈——”周仁遠大笑道,換完衣服便去了馬氏的房間。
他走到門外,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聽到屋內王婉婷正對馬氏說道“婆婆,這可是龔太醫配的方子,保管您喝下去後,藥到病除。”
馬氏埋怨道“我不就是有些咳嗽嘛,怎麼去麻煩人家龔太醫?隻有宮裏的貴人病了,才能得到太醫的診治,咱們府裏的大夫醫術也不差嘛。”
“婆婆,這也是宮裏的意思。皇太後聽說您病了,馬上叫龔太醫給您醫治,說王爺為大明出生入死,如今又不在府內,得讓您身體康健,要不然等王爺回來,可不得罵我們沒有照顧好您?”王婉婷解釋道。
“喔,原來是太後的意思啊。那改天得進宮謝謝她!”馬氏一邊喝藥一邊說道。
“謝什麼謝,不都是一家人嘛,用不了這麼多虛禮!”周仁遠推開房門進屋說道。
馬氏和王婉婷一看是周仁遠,都喜出望外道“你回來啦?”接著馬氏對他好生埋怨道“四兒,你看看你,這次出門這麼長的時間,聽婉婷說你這次是去了那個什麼—什麼朝鮮?我的乖乖,說坐船要好幾個月呢。”
周仁遠端起藥碗邊喂她邊說道“母妃,我這不是完完整整地回來了嗎?您先喝完藥,我再給你講講朝鮮國的趣事,如何?”
馬氏笑道“四兒,娘知道你孝順。等下我喝完藥啊,先不聽你的故事,你先去看望一下你大母吧。”
“怎麼?大母身體也不舒服嗎?”周仁遠急忙問道。
“唉—她不是身體不舒服,是有心結。自從你父王,王兄,王嫂接連過世,她的心裏啊,就落下了病根。我要不是有你這個兒子,還有婉婷和芷若兩個兒媳,我也會像她一樣的。”馬氏歎口氣說道。
周仁遠聽了,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王婉婷。王婉婷說道“仁遠,姑母整天在佛堂裏念經,又不出來走動,這樣下去遲早要病倒的。我怎麼勸姑母,她就是不聽。”
周仁遠點點頭,對馬氏說道“母妃,您就放心吧,等下我就去看望大母。”馬氏喝完藥,王婉婷便攙扶著她出去散散步,曬曬太陽。
周仁遠來到王氏的屋外,聽裏麵傳來陣陣敲打木魚和王氏念經的聲音。門外的翠娥一見周仁遠,急忙迎上前去,說道“王爺,您看望老王妃啦,要不要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周仁遠點點頭,翠娥推開門進去稟報了一聲。房內傳來王氏嘶啞的聲音道“是四兒來了啊,進來吧。”
周仁遠推門進去,屋裏一陣煙霧繚繞。周仁遠咳嗽了幾聲,趕緊叫翠娥打開窗戶通風。好一會兒,屋內的煙霧才散去。周仁遠見王氏臉色蒼白,雙眼憔悴,不禁惻然道“大母,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王氏淒然道“四兒,我—我———”
周仁遠示意翠娥出去,然後說道“大母,您是四兒的大母,也是婉婷的姑母,這個家也就是您的家,我們是一家人,您何苦要如此為難自己?”
王氏聽了苦澀道“四兒,我隻有念經才能消除自己的罪孽,你懂嗎?”
周仁遠知道她把朱由楥的死攬在了自己身上,於是說道”大母,其實我都知道。我能理解您以前的所作所謂,真的。所以我才會把您接回來一起同住。”
“什麼?你都知道了?”王氏猛地站起身來問道。
“是的,我都知道。”周仁遠平靜地說道“可是我不怪您,因為很多人如果遇到同樣的事情,都會選擇和您同樣的做法,雖然有點欠妥。所以您不必如此苛求自己,折磨自己!”
王氏驚訝道“你說我沒做錯?楥兒不是我害死的?”
“可以這麼說,您沒有做錯。王兄不是您害死的,害死他的人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您應該放下了!”周仁遠緩緩說道。然後接著說道“大母,您放心,既然我能接你來同住,就一定會和婉婷好生照顧您,我就是您的兒子,照顧您一輩子!”說完,跪在地上朝王氏磕了一個頭。
王氏扶起他,流淚道“好孩子,我的好兒子!我又有兒子了!老王爺,楥兒,你們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