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叫什麼名字,投降滿清前是大明的什麼官職?”周仁遠冷冷道。
賽桑等蒙古首領心裏驚訝道“難道他是投降滿清的大明降臣!”
“罪臣—罪臣名叫龔鼎鼐,原先在大明任禮部侍郎,後來—後來——”那人口吃道。
“龔鼎鼐?人稱江左才子的龔鼎鼐?”周仁遠冷笑道“好一個江左才子,說說吧,和你一同逃跑的還有哪幾個?孤希望你實話實話,不然你也知道我大明錦衣衛酷刑的厲害!”
“罪臣坦白,罪臣坦白!”龔鼎鼐不停磕頭,惶恐道“和罪臣一起出逃的有原滿清山西總兵薑夔,吏部侍郎冷僧機,杭州總兵李書棟,水師提督狄三品和漢八旗都統劉見秀。”
“出了你和冷僧機,都是武將!”周仁遠盯著龔鼎鼐殺機頓現道“怪不得你們能殺掉阿布奈呢!”
龔鼎鼐驚慌地連連搖手道“殿下,不關我的是,都是他們,都是他們!”
“啊!殺害阿布奈的竟然是這幫投降的漢臣武將?”眾人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是這幫人的陰謀!
“說!你們殺害阿布奈王爺究竟有何圖謀?”賽桑氣的臉色發白道,自己差點背了個黑鍋,恨不得一刀砍了龔鼎鼐的腦袋。
“罪臣真的沒參與啊!”龔鼎鼐哭喪著臉道。
“但是你是知情者,對不對?”周仁遠沉聲問道。“說,說不定你說了實話,孤能饒你一條狗命!”
“真的?”龔鼎鼐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趕緊問道。
“那要看看你到底說的有多大價值?”周仁遠不溫不火道。
“好吧!”龔鼎鼐一下狠心道“那日殿下頒下聖旨封福臨為順明王,後來又認順明王為義子,一幫漢臣就很是惶恐,深怕殿下會對我們下手。前幾日,薑夔找到我說滿族已經靠不住了,殿下對待叛臣降將很是心狠,如果將來一日殿下找我們秋後算賬,沒人再保護我們的安全。我一時鬼迷心竅,問他該怎麼辦?薑夔說隻要聯絡更多的漢臣,想個辦法讓蒙古亂起來,抽身逃跑才是上策。於是我們幾人就先找到了狄三品,狄三品一聽就同意了,於是又找了李書棟和冷僧機,一拍即合。冷僧機給我們出了個主意,說讓蒙古亂起來,先要殺掉阿布奈,這樣蒙古八部就會互相猜疑,我們才有機會!”
“薑夔和狄三品孤知道,薑夔當年出賣了總兵楊國柱,而狄三品他原先是張獻忠的水師大將,在洞庭湖被我大明水師打敗了。那李書棟又是什麼人?”周仁遠問道。
“李書棟是原杭州總兵李成棟的弟弟!”龔鼎鼐回答道。
“原來是我被下令五馬分屍的殺人狂魔李成棟的弟弟!怪不得!”周仁遠說道。
然後他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布爾布泰和範文程知不知道你們的計劃?”
龔鼎鼐聽了突然沉默不語。一旁的賽桑怒氣衝衝對周仁遠說道“殿下您什麼意思?難道還在懷疑我的女兒不成?”
“賽桑王爺,他們可把你的女兒當成真正的主子。難道她脫得了嫌疑?”周仁遠怒視著賽桑道。
賽桑被他盯的底下頭去,不敢回話。沈鐵山踢了龔鼎鼐一腳,唰地抽出腰刀架在龔鼎鼐的脖子上,殺氣騰騰道“還不快回殿下的話!”
龔鼎鼐嘴角流血痛苦道“我們幾個也找過範老大人,他沒讚成也沒發對。至於太妃知不知情—罪臣—罪臣就不知道了!”
“很好!哼哼———很好!孤一念之仁,竟然讓你們這幫宵小再次興風作浪!”周仁遠眼裏全是殺機道。
這時,範文程在自己的營帳裏,孤身看著帳外的放牧的牛羊。這時,一個人影閃過,丟進來一根紙條。他急忙攤開一看,臉如死灰。他坐在凳上,倒了一杯酒,然後哆哆嗦嗦從懷來掏出一份蠟丸。他對著東北方磕了幾個頭,老淚縱橫道“先帝啊,複國無望,老臣隨您去了!”說完用酒吞下蠟丸,不久就七竅流血而亡了。
等周仁遠得到這個消息後,渾身氣的狂笑道“好!好!老賊自己了斷倒是便宜了他!命令下去,那些還在滿清任職的漢人大臣和降將統統流放外興安嶺,他們不是懷念滿清嗎?就讓他們去給努爾哈赤守陵去!”
“可是殿下,這其中有延平郡王的父親鄭芝龍啊?”李定國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