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們都擁擠到食堂裏,這裏到處彌漫著腐臭的味道,桌子也是非常的髒,地上還有不少的血水,根本不像是食堂。
不過抬頭看一眼,門牌的確是食堂。
是不是這裏已經被病人占領了,所以大家都不在食堂吃飯了?
實在沒有辦法坐在座位上,因為那些病人都坐下了,彭菲暗暗覺得好奇,他們不是一群瘋子嗎?還這麼有秩序?
不過轉念想想,他們是瘋子,但不是死人,瘋子也是要吃東西的吧,而且也隻是看到非同類的人動了,他們才會衝上去要殺,平常都是這樣無精打采的樣子。
往裏麵走了走,彭菲看到廚房的門口,果然是斧頭男,拿著他的那個消防斧砍著。
木板上麵,放著的都是斷手斷腿,看著黏在上麵的碎布,醫護人員和病人的衣服都有,恐怕就是樓下那些死去的人吧,說不定還有那個中年婦女,還有那個一開始的斷腿病人。
剁成了一塊一塊,然後拿了起來,轉身就扔進了一個大鍋裏,彭菲這才發現,原來爐子上的火是開著的。
原來斧頭男砍下那些人的四肢,是為了當做食物供給病人們填肚子,難怪那些病人見到斧頭男都有些畏懼的樣子,甚至還有跟班。
“坐好。”斧頭男看到彭菲了,立刻說話。
他到底是什麼人呢?為什麼單單隻有他會說話,而且似乎還有邏輯。
不過開口問他的身世這是不可能的,彭菲隻能在他的注視下坐在了門口的座位上,看到周圍的病人都是低著頭一副呆滯的樣子,彭菲也隻能學著了。
如果大家手裏拿著手機,這副樣子一點也不奇怪,但是現在每個人都是盯著桌子,樣子看上去十分的詭異,就像完成什麼儀式一樣。
不一會,那口大鍋被斧頭男的兩個小弟抬到了食堂的大廳,彭菲瞥了一眼,湯水早已經被血染的通紅,而那些斷胳膊斷腿也被煮的半生不熟。
彭菲拚命咽著口水,阻止著自己吐出來。
病人們見狀,都過來搶奪,血湯燙到了他們的手,雖然他們疼的大叫,但是竟然都不縮手,仍舊把那些屍塊拿起來了。
看來他們雖然能知道疼,但是和普通人還是差太遠了,隻是活人的神經給他們了一些活人的本能罷了。
立刻捧著就啃食了起來,彭菲閉上眼睛,微微張著嘴,呼吸著,不敢用鼻子呼吸,那臭味立刻就能讓自己吐出來,加上這副場景,又想哭又想叫,到最後反而發不出聲音了。
“你,吃。”
斧頭男拿著一截斷胳膊,扔在了彭菲麵前的桌子上。
也許隻有彭菲一個人沒有動,沒有去搶食,反而引起了斧頭男的注意吧。
怎麼辦?這根本不是人吃的東西,但是根本不可能對著他說任何話。
彭菲拿起了斷胳膊,已經快要煮熟了,但是上麵卻浸滿了血湯,彭菲隻覺得自己胃裏麵的東西馬上就要吐出來了。
一口咬在了上麵,彭菲立刻就覺得自己已經吐了,但還是慢慢背對著著斧頭男往外走。
“停!”斧頭男又說話了。
彭菲哪裏停得住,如果讓斧頭男看到自己吐了,肯定會知道她不是正常的病人,一定會來殺她。
加快腳步走了出去,然後走到樓梯道的黑暗裏,立刻扔掉了手裏的屍塊,接著就是嘔吐的不能停,嘔吐到眼淚都出來了,全身都痙攣了都停不下來。
腳步聲讓彭菲又強行忍住了,不停地咽口水讓自己能正常呼吸。
原來斧頭男已經追到這裏來了,彭菲躲在黑暗的地方,偷偷瞄著站在昏暗燈光下的斧頭男。
不停的前後看,斧頭男似乎已經確定彭菲不是一般的病人了,手中的斧頭已經不是明晃晃,而是血淋淋,不停地在滴著血。
立刻朝著前方繼續走了,彭菲看到他從自己的視野裏消失了,立刻往上走了幾步,想要進電梯。
沒辦法,樓梯上不去,隻能走電梯了,到四樓就出來,然後迅速躲進倉庫裏。
剛才那個坐電梯的人在五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應該不會還在電梯門口守著了吧。
腳步聲又傳過來,斧頭男竟然回來了,彭菲大驚失色,趕緊又躲回黑暗中。
斧頭男又出現在了樓梯道口,仍然前後看著,彭菲也死死地盯著他的舉動。
忽然轉了頭,朝著漆黑的樓梯道看了過來,彭菲和他的目光交彙,立刻捂住了嘴,沒讓自己叫出聲。
不過斧頭男雖然看不見彭菲,但是卻朝著這樓梯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