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裏有槍,在逃出後門的時候開槍打傷了兩名守候在房子後麵的幹警,眼看著他們就要逃向茂密的山林又是黑燈瞎火的,而且警察們顯然沒有山貓熟悉山林裏的地形。
這次如果抓不住他們,就算打草驚蛇了,以後要抓到他們恐怕就更難了!
就在蔡老大和山貓準備翻上樹林邊緣的那道土坡時,兩名狙擊手同時開槍,直接擊斃了蔡老大和山貓!
該死!該死!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統統報銷!
這個下午我感覺心情特別痛快,下午下班後,我打算去醫院看下小雨,她也快出院了。那一槍讓她在醫院整整躺了半個多月!
不管怎樣,不管她以前是不是欺騙過我,但她為我挨了那一槍。如果那一槍射中了我,即使我不死,也不會輕,至少也得在醫院躺個十幾天!
而現在這個罪,小雨替我受了!
青兒病逝之後,我去醫院看過她兩次,這段時間,我都是叫顧彤去醫院照顧小雨的。我曾問過小雨,問她要她父母的聯係方式,但她默不作聲,裝作熟睡了,她應該是不想讓她父母知道這些事兒。
事實上,每次我去看她,她都裝作睡著了。
我知道她是無法麵對我,我也沒“叫醒”她。
也就是說自從她中槍前我們說過話,後麵我們一直沒有過言語的交談。
我似乎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在這之前,我們也一直沒有過真正的言語上的交流,因為她是個“聾啞女”!
她不說話我似乎不奇怪,或許她說起話來,我倒是覺得奇怪了吧。
我在想,如果不是在那個千鈞一發之際,小雨是不是一直不跟我講話呢?
她為什麼要對我裝聾作啞呢?這個問題我一直沒想明白。
但我沒逼問她,我知道她總有一天會親口告訴我原因的。
拎著一袋水果和一束花,我走進了小雨的病房。
小雨看到了我,但很快就又把眼睛閉上了,像以往那樣裝作睡熟。
其實兩個人心裏都清楚,隻是兩個人都不想捅破。
我把水果袋和花擱在鋪頭桌上,在病鋪邊的椅子上坐下,默默地看著她。
“小雨,”我道,“我今天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蔡老大一夥人遭到了報應!他團夥的五個主要成員死的死,傷的傷,都沒落下一個好下場。不過他們這是罪有應得!警察為我們報了仇啦!你聽到這個應該高興吧?”
小雨的眼睛依然閉著,但我看見她的睫毛微微抖顫著,能感覺出她的情緒。
我看著她接著道:“還有一件事,小雨,你不必為了欺騙我而自責,雖然我有被人欺騙的感覺,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妨都讓它過去吧。況且你為我擋了那一顆子彈,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還欠你的。我也不會逼你說什麼,如果哪天你願意告訴我的話你再對我說吧……”
說到這裏,我看見兩顆淚珠從她那雙大大的眼睛裏滾落了出來,那眼淚像大顆的鑽石,晶瑩閃爍。
我伸出手去,輕輕拭去她一側的淚珠,她把我的手握住了,緊緊握住了!
隨之她的眼瞼微微睜開了。
“哥,我是壞女人……”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含淚看著我說,“以後你別來看我了,我不配在做哥的妹妹……”
我默默地注視著她的眼睛,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拭去她的眼淚。
“說什麼呢,傻瓜,”我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如果我們總是對過去耿耿於懷,我們就無法真正的生活在當下。”
“哥,”她說,兩大滴淚珠再次溢出眼眶,“如果哪一天我從你身邊消失了,你一定不要怪我,我隻是……我隻是覺得沒臉見你了……”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從椅子站起身,坐在鋪邊,輕輕拍打著她的臂膀。
“好了,別說這些賭氣的話,”我朝她笑了一下道,“哥不會怪你,你還是我的妹妹,我還是你的哥哥……”
“哥!”小雨俯過身來抱住我的腰,啜泣著說,“哥,哥……”
“恩?怎麼啦?傻孩子……”我嗔眼看著她道。
她小聲說:“沒什麼,就是想多叫你幾聲哥……”
我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笑了一下道:“叫吧。想叫多少聲都行,這個,我不收費,嗬嗬。”
“哥,我從來沒遇到過像你這麼好的人……”小雨啜泣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