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喊了一聲,整個人就被卡車落地時產生的力道給彈了起來,直到撞上了車頂,才落回了原位。
我顧不上頭頂上還在隱隱作痛,一推車門,從車裏跳了下去。我在雙腳落地之間,已經看清了地下的情景——神木寺之下是一座占地極廣的人工洞穴。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山洞甚至讓人覺得那是有人把整座大山強行掏成了一個空殼,才建造出了如此龐大的山洞。
我僅僅往山洞裏掃了一眼,就轉身往車廂那邊跑了過去:“帶人往裏走!”
史和尚飛快地打開了車廂,把南宮伶從裏麵拉了出來,我也把全身無力的關傾妍給背在身上,撒腿奔向了山洞深處。
我們還沒跑出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轟隆巨響。我打著手電往後看時,一輛從天而降的卡車已經壓在了原先那輛車的車頂上。
從神木寺到地下的這段距離並沒有多高,兩輛卡車壓在一起甚至還有一部分車頂露在坑洞之外。後麵的卡車大概是沒有跟上來,給洞口留下了一段縫隙,正好有人順著卡車四周的縫隙向洞底攀爬了下來。
懸鏡司?還是地獄門?
我從身上取出引爆遙控狠狠按了下去,自己背著關傾妍往前衝出一段距離,飛身撲向了地麵,貼著地麵往前滑了過去。
我人在中途之間,抱住關傾妍猛地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下麵,張開雙手死死地把她護在身下,趴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也從我被背後轟然傳來。灼熱的氣浪從我頭上翻滾而過之後,一隻帶火的車輪也從我身邊向遠處滾了過去。
我勉強抬起頭來往身後看過去時,兩輛摞在一起的卡車上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焰。暴卷長空的火光已經封死了我們落下來的出口,剛才順著車邊爬下來的術士早已經灰飛煙滅,這甚至連屍骸都沒有留下。
“行了,往前走!”我拉起關傾妍,把她背在身上往山洞裏走過去時,關傾妍輕輕地把手靠向我背上被火鐐傷的皮膚:“吳召,你受傷了。你……”
“別說話!”我沉聲怒喝之間,加快腳步往山洞深處走了過去。
我一開始還以為山洞是在一條水平線上,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從卡車的位置往前,山洞中的地勢就變成了一條直通地下的斜坡,所以我那縱身一跳之後,在地麵上滑出的距離才會比平常遠了不少。
隻是,我們現在越往前去,進入地下的程度也就越深,此行吉凶也就越是難以意料。
從我們跳出車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去理會過姬麗萍,可她卻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了我們身後。直到這時她才開口說道:“吳召,我們所有人的反應都在你的計劃當中?你算到了南宮伶會反水;算到了渺空會出手;算到了我會帶人接應?你還多少事情沒算到?”
其實,我真的沒算到那麼多!
我隻不過是多做了幾手準備而已。如果我第一次就能跟渺空達成協議,進入神木寺內部,我也不會忽然拆穿姬麗萍。
姬麗萍卻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繼續說道:“你準備的那些液化氣,實際上要對付的人就是懸鏡司和地獄門吧?你故意引爆大火封住地洞,是準備獨鬥神木寺?你究竟從哪兒來的底氣?”
我引爆汽車確實是為了阻擋懸鏡司和地獄門。液化氣罐爆炸雖然比不上**那種驚天動地的威勢,卻更容易引發大火。現在地麵肯定是烈焰熊熊、火光衝天,懸鏡司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別想在短時間內衝進地下,我自然也就不用擔心自己腹背受敵,被懸鏡司趁機殺掉。
有的時候,一個人做某件事的理由其實極為簡單,但是在別人眼裏卻變成了高深莫測。姬麗萍越問,我就越不回答,對方的眉頭也就皺得越緊:“吳召,如果你沒有什麼後手,就不要再往裏走了……”
對方正在說話之間,我和史和尚同時停了下來,打起手電往山洞兩邊的牆壁上照了過去。原本還空無一物的岩壁,到了這裏卻出現了像萬佛窟那樣密集的洞口,每一個洞口當中都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尊身披著火紅色袈裟的神像。
我用手電照向其中一座佛像的麵孔時,映進我眼簾的卻是一顆臉色蠟黃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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