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燼難道不知道拐彎嗎?
這個念頭剛剛從我腦袋裏忽閃而過,我眼前就暴起了一片晶瑩的綠火——我剛才看見鬼域的建築在消失之前都會像鬼魂崩散時一樣炸成漫天的熒光,葉燼這是帶著我們衝進了某座建築?
我還沒來得及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眼前乍起的磷火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多——葉燼是帶著我們在建築群中橫衝直撞?既然他能撞開建築,不受損傷,那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可是,我的慶幸僅僅持續了半分鍾不到,雙腳就猛地撞上了什麼東西。從我腳上傳來的巨力一下把我從葉燼的胳膊底下撞飛了出去,連著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剛剛還在追擊我們的封靈河水驀然在距離我們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緩緩地翻動著波濤,攔在我的視線前方。剛才縱橫肆虐的骷髏鬼兵也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一個將軍模樣的骷髏還踩在水麵上,用手中彎刀向我身後指了過去。
那邊的人是葉燼。他是在告訴葉燼,早晚要讓他為自己的挑釁付出代價嗎?
我轉頭看向葉燼時,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葉燼,小……”我僅僅喊了一聲,嗓子就變了腔調。
我看見葉燼站在一座圓形的古堡高牆之外。我剛才就是撞在那麵牆上被崩了出來。如果葉燼收勢不住,那不是小白糖的腦袋已經撞在了牆上?以葉燼的速度……
我勉強定了定神,幾步走到葉燼身邊才鬆了口氣。葉燼雖然衝到了牆邊,卻及時停了下來,小白糖的腦袋僅僅相差一指左右的寬度才沒撞上城牆。兩個人都嚇得臉色發白,像是僵住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我走過去叫人,他們才一個個回過了神來。
葉燼繃緊的那根神經驀然鬆懈之下,竟然全身虛脫似的坐倒在了地上。
等我再去看封靈河時,那裏已經沒有了鬼將的蹤跡。可我仍然不敢在河邊繼續逗留,哪怕河水距離我還有百米之遙,我也不敢輕易停留片刻,伸手拉起葉燼,把他背在身上,繞著城牆往遠處走去。
小白糖忍不住問道:“葉燼哥,你剛才是怎麼了?你好像……好像有點失控……”
葉燼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體內好像有一種我控製不住力量,有時候就會忽然冒出來,幫我度過難關。”
小白糖驚訝道:“那你不是永遠打不死?”
“曾經我也這麼想過。”葉燼歎息道,“就是因為我這種愚蠢的想法,才讓我失去了一個生死兄弟。當年,我仗著體內的這股力量,強闖對手的陣營,結果它在應該發揮的時候絲毫沒有反應。可那時我已經陷入了重圍……”
“那時候,我連續被人砍了十多刀,已經到了頭暈眼花,眼看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那種力量卻還是沒有出現。當我覺得自己要完了的時候,我的兄弟殺入了敵群,把我給救了出來,他卻永遠留在了那裏。”
葉燼似乎不想再提往事:“這麼說吧!我身上那股力量,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因為什麼會出現,這一回隻能算是我們撿了條命回來。”
我沉聲道:“你身上的力量一共出現過幾次?”
“三次!”葉燼道,“每次出現的情況都不一樣,而且也不受我的控製。這回要不是正好趕上力量耗盡,我和小白糖就得一起撞成肉餅了……”
“還好!”小白糖心有餘悸似的吐了吐舌頭。
葉燼道:“最煩人的是,那種力量出現之後,我就會全身虛脫,至少也得一個小時左右才還能緩解過來……”
葉燼跟我說話的當口,我已經繞著那座環形的古堡轉了一圈。封靈河已經像是護城河一樣把古堡完全包圍了起來,也就是說,這座古堡就是鬼域唯一剩下的建築了。
如果段雲飛和林鏡緣沒死,他們肯定也在古堡當中。可是這座堡壘沒有大門,她們是翻過城頭進入的古堡?
我仰頭看向古堡的城牆。從這裏到城頭至少也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不借助工具,我翻不上去,況且葉燼已經失去了戰力。在這個詭異莫測的地方,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旦翻越城牆時發生什麼意外,我沒法同時照應他們兩個。
我不得不把葉燼放了下來。可是還沒等我去點煙,就聽見城牆邊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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