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駙馬(2 / 2)

長敬會錯了意,以為吳杳是要他表態呢,當即豎起三指道:“我老李家向來是什麼好學什麼,一生一雙人必須的!”

吳杳嗔了長敬一眼,心裏卻有股暖流。

她想說的是,陸路和長敬居然都會在害羞的時候摸後腦勺,如此驚人一致,也是緣分吧。

陸路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半晌才道:“誒不對啊,你怎麼老李家了,你不是姓吳嗎?而且你妹管嚴啊?對你妹子發什麼誓。”

長敬拍了下腦袋,還真沒想過犯這錯誤,“我娘姓李,執掌生殺大權,我和我爹在家都沒地位,所以我們都自稱老李家。”

吳杳憋著笑配合地點頭。

陸路鄙夷地看著長敬,“嘖嘖,你不會還是個童子軍吧,要不哥哥我改天帶你去開開眼?”

長敬萬萬沒想到話題的走向會這麼大跳崖,趕緊懸崖勒馬,打了個哈欠。

“不行不行,這都什麼時辰了啊,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我先睡了啊,你們自便。”

說完,長敬就腳底抹油地溜回了房間,說得好像這屋簷也是他家的。

陸路一腦門莫名其妙,再看吳杳,就見吳杳衝他甜甜一笑,也往下走,經過他的時候卻道:

“注意安全哦。”

陸路:“……”

……

總算過了一個無波無瀾的夜晚,三人都睡了個好覺。

這回他們秉持著盡量低調的原則,不選大客棧,也不招人眼地騎馬,就選了家小店吸溜吸溜麵條。

但沒想到就這樣還歪打正著的聽了一耳朵“第一手信息”。

長敬他們隔壁桌來了四個帶劍的男人,加上店家做麵也不忘在鋪子裏掛上一把“尚方寶劍”,充分印證了東文人十人九劍的傳說。

“娘西皮的,新來的那個家夥算是什麼玩意兒!”

“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混小子,也敢覬覦公主,真是活不耐煩了。”

“得了吧,你們就是癩蛤蟆吃不上天鵝肉,擱這兒酸呢。人家一沒偷二沒搶的,是正兒八經上的位。”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那重睿據說還是個孤兒呢,沒有家族依靠我看他能不能坐上那駙馬之位!”

“沒權沒勢的走到這步,換你,你行不行?”

“我……”

“好了都別吵了,說正經的。我覺得這次征兵令也是那小子搞的鬼。”

長敬聽到這兒才算終於真正上了心,什麼公主駙馬的愛情故事他們一點也不關心,征兵令才是關鍵。

吳杳也默默停了筷,用布帕輕輕抿著唇角,趁機抬眼望了眼對桌。

“他還有這能耐?”

“你沒聽說嗎,陛下也很喜歡他。我表舅家的兒子是從六品的內閣侍讀,他親口聽到有朝臣在說陛下親口誇重睿這小子有經天緯地之才呢!”

“這也太誇張了吧,東宮太子都不一定被這麼誇讚過,該不會是你杜撰的吧?”

“去,愛信不信。反正重睿現在已經破格進了翰林院,指不定以後能飛黃騰達到什麼程度呢,駙馬算什麼,我看他是想做皇……唔!”

“禁言!再多說半句我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長敬撿著盤裏的花生米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隔壁四人似也知道此地人多嘴雜不宜多說,便都安靜地吃起麵來,再無言語。

最難得的是,陸路今日也一語不發,默默吃完了三碗牛肉麵外加一疊豬肘子。

等那些人都走了,長敬才出口問道:“陸兄心情不好?”

陸路憤憤地丟下筷子,顯然也是認真聽完了隔壁的對話。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浮躁嗎,各個想做皇子駙馬,做不到就寒磣別人,也不看看自己有那個本事沒有。要我說,他們說的那個重睿我就很欣賞,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憑自己的本事往高處走。”

長敬難得聽陸路這麼正經地點評過一件事,而且還與他一點幹係都沒有,著實有點詫異。

“陸兄就為這個?”

陸路哼了一聲,“我娘說,有個神算子給我算過命,說我這輩子能娶到公主,我從前都是不信的,剛剛我又突然覺得有戲了……”

“你們說,我們現在去上京還來得及嗎?”

長敬夾花生米的手一鬆,一粒渾圓的花生米就滾了出去……

吳杳咳了一聲,“你不找後爹了?”

“害,後爹哪有媳婦兒重要啊,他又不能給我生娃娃。”

長敬:“我覺得去上京也不錯……”

吳杳飄來一眼。

長敬:“我的意思是,這重睿似乎是個妙人,不如咱們去交個朋友看?”

陸路大喜過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