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有她在,李長敬如果還活著就一定會去找她,我們就……”
然而,天亮時,黑衣人沒有找到長敬,吳杳和陸路也沒有。
“長敬這小子跑哪兒去了?難不成扔下我們自己跑了……”
“不可能。”
吳杳眉心緊皺,麵露憂色,長敬做事向來穩妥,從不會輕易拋下同伴做無準備的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去哪兒找他啊?”
吳杳一直注視著平靜無波的江麵,許久未語。
“去上京。”
“啥?我們不找長敬了啊?你怎麼說走就走啊!”
陸路煩躁地抓了著頭發,看看已經果斷轉身向官道上走去的吳杳,又看看寬闊的江麵,一跺腳,還是跟上了吳杳。
“我們要不去最近的圍寧等他吧,他不管去哪兒都是要經過那裏的。”
吳杳騎上馬,奔著高升的紅日。
“等待是最沒用的做法,既然說好了要去上京,我們就去上京找他。他無論在哪裏,最終都會去上京與我們彙合。”
陸路想想也是,萬一在圍寧錯過了,就不知道要錯過多長時間和距離了,不如都去目的地。
“駕!”
兩人沿著長長的瑀江向東而去,新日撒在江麵上,紅彤彤的,就像是鮮血的顏色,帶給人無盡的忐忑不安。
但對於長敬來說,能再看到這輪紅日已經是再幸運不過的事。
他捂著胸口坐起來,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他的衣服依舊是濕漉漉的,透著寒氣,手腳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但最難受的卻還是胸口的傷。
他鬆開手低頭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老天爺還不想這麼早收割他的小命,匕首已經被水衝走了,紮的位置離心髒極近,但偏偏就是差了那麼一寸,這才讓他活著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陽。
傷口不大,但極深,血液在他前胸染出了一個可怖的圖案,不知道損了多少元氣。若是有人此時見到他,怕不是要以為青天白日裏死人詐屍了。
但無論怎麼說,他現在還能喘氣就不算是最差的境地,而且不知是不是托了瑀江的福,水底的低溫替他止了血,現在除了疼就是……疼。
不止是傷口,還有腦袋——缺氧帶來的後遺症。
長敬環顧了一周,發現自己應該還是在瑀江附近的長灘上,有農家的炊煙在遠處升起,距離不算太遠,如果能走過去找到些藥草療傷,他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長敬深呼吸了一口氣,捂著傷口想要站起來,手一撐地這才發現自己左手裏還有東西。
低頭一看,原來是塊石頭。
不對,這觸感……
長敬把石頭翻了過來,看到了那黑漆漆,油亮亮的一麵。
是特種礦石。
嘿!沒想到,他不僅命大活了下來,竟然還把江底的特種礦石帶了上來。
這可是他此行的第一個重大收獲啊,不僅能佐證那些黑衣人的罪行,還能幫助它找尋礦脈的位置。
不枉他添這一個洞……
長敬花了很長時間才站起來,附近除了那處炊煙,就隻有茂密的森林,他來時的那座小山早就不見了蹤影,也找不到具體方位。
當務之急,還是療傷,等稍微好點了他就要馬上趕去找吳杳和陸路,他這一失蹤,他們還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其他追殺。
如果不出他所料,吳杳應該不會漫無目的地去找他,而是去一處他們都知道的地方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