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裏有著難以掩藏的恨意。
榮信的全身都無法動彈,他能看到的,隻有眼前的屏幕,屏幕上的那一對幸福的璧人。
他的心,鈍鈍的痛。
但,他身後的男人卻讓他更加的心驚。
多日以來,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正麵出現在他的麵前過,他隻覺得這個男人似曾相識,但是他們一定不會很熟悉,否則,他不會這麼久也想不出他是誰。
而這個人奸滑得很,他從來不出現在他麵前。
榮信想,他應該是怕他認出他來吧。
這更堅定了榮信心裏的猜測。
“你,到底是誰?”榮信沉聲道。
身後的男人拍了拍榮信的肩膀:“我是誰,不重要。”
“你想做什麼?”榮信繼續問道。
“我?想報仇。”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像有著無限惆悵一般,倒聽不出多少的恨意。
“你,跟誰有仇?”榮信試探著問道。
“嗬!”身後的男人冷笑一聲,不再回答。
沉默。
屏幕上的畫麵停了下來,身後的男人慢慢踱到了榮信的前麵,背對著他,認真看著屏幕裏熱鬧的場麵。
榮信的心不由劇烈的跳了起來,他非常想見見這個男人的真麵目。
男人看著屏幕上的人群,不語。
他忽然轉過身。
榮信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但,立刻,就又失望了。
男人帶著一個銀質的麵具。
“你到底是誰?我認識你嗎?為什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榮信不耐煩,冷冷道。
男人的目光冷冷看著榮信:“我是誰,不重要,你認不認識我也不重要,我不露真麵目,不是不敢示你,你想太多了。”
榮信嗤笑。
“我大哥呢?還有,跟我一起的那個女的呢?”榮信看著麵具男。
麵具男仿佛也嗤笑了一聲。
“他胸前被插了一把匕首。”
榮信大吃一驚:“你,你說什麼?我大哥他,他怎麼樣了?”
他是生是死,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放心吧,他命大得很。”麵具男冷冷道。
“說起來,你們兄弟有今天,也是自作自受。榮誠的傷,比你重多了,如果不是他天生異稟,心髒與常人的位置相反,隻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不過他身上的傷大概也沒有他心上的傷重吧?他那麼深愛的女人,毫不留情的一刀插在他的胸膛,嗬嗬,真是報應,你們是怎麼想到,把一個女人記憶抹去,讓她以為麵前的男人就是她的愛人的呢?榮信,再卑鄙,也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吧?你大哥,嗬”
麵具男的胸膛有些起伏,似乎很是氣憤的樣子:“你們就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女人恢複了記憶,她該怎樣麵對苟且偷生這樣屈辱的自己?”
“如果不是她懷孕了,她一輩子也沒有機會知道的。”榮信的聲音低了下去,喃喃道。
“垃圾!你們可真是得你媽的真傳!自私自利到了極至!”麵具男的聲音悲憤,恨得咬牙切齒。
榮信怒道:“你嘴巴放幹淨點!關我媽什麼事!”
“啪!”麵具男直接給了榮信一個嘴巴。
榮信的嘴角有血流下來。
“就是你爸媽那樣的無恥之徒才生得出你們這種小雜種!”麵具男似乎怒極。
“福島成立之初,是為了團結抗敵,雖有主仆之分,但當時的主家從未把其餘四島當成仆役,反而是如兄弟一般,五島守望相助,一起發展,共同繁榮,為了給子孫留下更多的財富而齊齊奮鬥,可惜,一代代傳承下來,不但那些良好的品格都沒有了,反而一代不如一代,畜生不如!到了你爸爸這裏,德、才皆無,偏又娶了你媽這種蛇蠍婦人,也難怪你們兄弟倆都如此的沒有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