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德之體
第四章五德之體轉瞬間一把匕首已從瘦子的腰間取出,鋒芒的刀光在月光之下更顯森然。小叫花大駭,心想若是此刻他們二人齊上,那人必定閃躲不及,暗地裏偷襲更讓人看著來氣。
若不是剛才聽那說書人的一番故事,也不會有現如今的心潮澎湃,心道若是能救得別人性命,縱便是死了心下也是坦然,自己本就是爛命一條,一生行乞倒不如做一次好漢,今日便學學那個石將軍舍身取義。興許以後哪個如秦先生般的說書人就會講起破爛叫花子救人一命的故事,讓他人對自己誇讚不絕。一想到此便覺豪情萬丈,眼看那人已經走到一丈之內,大聲喊道:“小心,有人要殺……”
你字沒有出口,胸口頓時一痛,隻覺呼吸窒息,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湧出,而後眼前一黑,便已人事不知。
洛陽東南過通濟渠而至盱眙,盱眙偏南便是馮家寨,馮家寨地處山坳之中,草木稀疏,多猛獸,少雨雪,寨中人多以打劫過道糧食為生,雖說是個村落,但附近人都知道那便是一個匪窩。盡管如此,寨中人多以平民反民出身,他們隻求溫飽,多打劫鄉紳富豪,而極少欺辱平民百姓。
這日,馮家寨北有一馬車經過,車頭坐一老者,約五十年紀,麵容枯黃但精神矍鑠,那老者進入寨中徑自向西頭走去。一麵快步走入一間草房,一麵喊道:“老四,老四。”不多久一中年男子應聲而出,那漢子四方臉,顴骨稍突,眉毛下垂。見到老者喜不自勝答道:“二哥,你怎的才回來,可想煞了小弟。”那老者道:“路上有事便耽擱了數日。”頓了一頓又道:“這幾日其他人可好?”那中年漢子道:“三哥和六弟去城中借糧,現下還沒有消息,大哥仍在城北一帶。”老者道:“我在城中數日,向太守們借了一些,眼下是可以應付下去。”接著又道:“我還有一事,此事關係要緊,幸的你在家,你隨我來。”說完就拉著那中年漢子向馬車那邊走去。
馬車內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雙目緊閉,神情萎頓。中年人探了探那少年鼻息,沉沉道:“氣若遊絲,時日不多了。”那老者急道:“是否還有的救?”那中年人疑惑的望著老者,後又轉頭望望少年,雖然充滿疑惑但終究沒有出口,又搭了搭那少年脈搏,沉聲道:“心脈已亂,全身的穴位也走了岔,幸好心脾弱而不衰,若是在他蘇醒前能將穴位全部歸為興許能存一命。可是……可是……”那老者道:“可是什麼?”那中年人道:“可是大哥你該知道,人體之中足太陰、足少陰、足陽陰穴位乃是武學基根,這幾個穴位如果稍有偏差,那這少年以後即使醒來也是個廢人。像玉堂穴、憻中若是稍有不慎,這少年多半性命不保。我擔心……”
那老者道:“老四,你肚中有幾成把握。”那中年人望了望少年,又看了看那老者,低聲道:“隻有四成。”
那老者略一沉吟,道:“那便試試吧,若你這活神醫肖文泰也隻醫治不好,我想這世上也必沒有了醫治他的人。”
中年人應聲道:“那我便試試。”
當下,兩人便將馬車趕入寨中,將那少年抬入屋內,將那少年放在床上,替他拭去臉上、身上血跡。
不覺已至黃昏,斜陽西下,金黃色的光印在山坳底部,又慢慢轉向草屋、山坳頂部,後又向遠處的山脈移動去。山坳內人群漸漸回歸,寨中也都將火把燃起,遠遠望去,整個山寨的火把便如點點繁星,引的整個寨子熱鬧非凡。
但在那中年漢子的草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那漢子將一根寸許長得黑色烏金針漸漸插入那少年足底,後又拿起一根長寸許發絲粗細的竹針向那少年巨闕穴紮去,這一刺之下,那竹針緩緩彎折竟不深入,再深入刺去,竹針竟自折斷。中年漢子“咦”了一聲,又拿一根刺入,還是彎曲後折斷,竟不能刺入分毫。
一個約二十來歲的青年替那中年人拭去頭上汗珠,輕聲說道:“四哥為何不換一根烏金針刺穴,倒用這根鬆軟的竹針。”那中年人吐了一口氣,說道:“六弟有所不知,人體內心肺脾胃腎各有其五行之性,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又相生,人體五官、五指、五髒、五味無一不合此理。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這少年心跳微弱,氣息紊亂,我需用屬木針灸引導心髒穴位回歸,若是換做烏金針灸,金克木,那便是將這少年的心髒穴位向外擠,我這一針若刺下去,那少年已然斃命。昔日神農嚐百草為毒草所害,後黃帝用金針刺他肝髒本意是將肝髒內毒質逼出,不料神農本是五德之體,那金針刺入後反而害了他。”
“爹爹,什麼是五德之體?”站在那中年漢子身後的一個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問。
“五德之體,原是說人體之內五種屬性相生相克,決然走不到一起,可是偏生有這麼一種人,他們的五官、五指、五髒、五味任一均含有五體之性,這種人世上少之又少,古往今來隻有盤古大帝、神農氏是五德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