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已識君 盼君莫忘
第12章 心已識君盼君莫忘
諸葛伏假睡期間，突覺臉頰一涼，一滴淚水已經落上。心知這是肖紅棱在哭，便想起身替他擦拭。可心又念道：我若起身為她擦拭，她定要怪我裝醉。我從未看過棱姐姐哭泣，不知她今日遇到了什麼事，定是我喝酒惹她不快，明日起了一定要向她賠罪。
肖紅棱哭泣了會兒，轉而又笑道：“我好像還沒有與你講過，我有一個妹妹，長得比我好看，天生文靜的緊，受了我欺負也不敢說話。”突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說道：“你見了她，定然也會喜歡的。”諸葛伏心想：我見了你妹妹，我為何要喜歡她，你這又哭又笑才是羞也不羞。聽肖紅棱又道：“如今她也有十一二歲啦，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今後你若見到，定要帶我替她問好。我娘親，我娘親你最好不要見到了，這世上也許隻有我爹爹可以，但也許你也可以……不知他們此刻在哪裏。”諸葛伏心中奇怪，你從前也沒有與我提過妹妹和娘親的事，今日說這許多真是奇怪的緊。
肖紅棱自顧說道：“如今你已睡下，不知你又要做什麼夢。那天你做噩夢，我瞧見你臉上驚恐，也不知夢到什麼，心想若是能進你夢中多好，若是遇到危險也能幫你一把；我許多時候一覺醒來，明明知道自己晚上有做過夢，但是又想不起來夢裏做了些什麼。有許多天，我見你睡覺之時嘴角都帶著笑，肯定是在做著美夢，夢裏是你自己一人還是……還是與他人在一起，你可會夢到我，哪怕隻有一次，我心中也定然……定然歡喜。”
“許多事情我在你醒時無法與你說，睡下時我才敢說出自己心裏話。也許我就是這麼一人，你看我刁蠻任性是不，你看我潑辣頑皮是不。不管你怎麼看我都好，我心中都是高興與你相識的。也許過不多久，可能不久就……”話未說完，肖紅棱的眼淚又吧嗒吧嗒落了下去。諸葛伏此刻不敢發出聲響，盡力平住自己呼吸，任由肖紅棱將自己受傷的手掌握住，任由她得淚水落在自己臉上，任由她自顧自的述說，心中卻答道：你一點也不刁蠻，一點也不潑辣，我隻願你一直待我這樣就好。等了片刻，自己的手已被肖紅棱放回原處，聽到一個柔軟的聲音道：“你好好休息，我走啦。”
接著便是輕輕的關門聲，諸葛伏緩緩睜眼，想著肖紅棱剛才所說。她說不久就，後又沒有說下去。聽肖紅棱的意思像是要與自己分別，但為何好端端要與自己分別，卻想不通。諸葛伏隻覺此夜許多人的說話都十分奇怪，不由得讓人心中疑慮。此刻諸葛伏再無睡意，便起身去找肖紅棱，想要問她剛才所說是何意思。
出門天色昏暗，四下已無半點聲響，諸葛伏躡手躡腳向肖紅棱的臥房走去。諸葛伏的房間與肖紅棱房間約有十丈距離，由此倒彼還需經過大伯、二伯、三叔的屋子，待走到二伯屋子外時，聽到屋內有人小聲說話。
一人聲音略顯有蒼老，顯然是馮二伯，聽他沉沉道：“現在動手是否過早，隋朝雖已大勢已去卻還未到有油盡燈枯的地步。若我們一招走錯，必定滿盤皆輸啊。”
一人聲音渾厚，自是馮萬豐無疑，道：“二哥忒也小瞧我們了，大哥三哥五哥在外招兵買馬，聚集人手，現如今的勢力定不輸那李自成了。何況我們現有五德之體，到時四星彙聚，那小子振臂一揮，定然能夠功成名就。”
聽他們說五德之體，那自然就是自己，不由得心下惴惴，趴到牆外認真聽起來。
馮伯道：“這是大哥的意思，近些日子我觀察那小子，沉斂穩重，若是我們就此脅迫，他定然不從，最後也隻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馮萬豐道：“二哥，硬的不成，我們便來軟的，我們越是待他好，他便越是感激。最後我們說不得不為時，那小子必然要幫我們，到時還不是給我們手到擒來，隨意調遣。”
馮伯道：“六弟，我兄弟六人之中，大哥說隻你一人有封王侯之能，如今看來果然不錯。隻是，隻是，我怕他在這裏呆不長久。”
馮萬豐道：“二哥，我隻是盡自己之力，誰要我們陳國被隋所滅，我們這些陳氏後裔才不得不改名換姓，另投他法。”
諸葛伏聽到這些對話不禁駭然，心想：他們這是在利用我年少無知，做他們手中之刃。我隻當他們待我真心實意，誰知道。當下凝神摒氣，不敢稍有動作。
馮伯道：“他們隻當我們投入了李自成隊伍，等得隋國覆滅，我們便以五德之體的身份公開，剿滅李自成，康複陳國。”
馮萬豐森然道：“嘿嘿不錯，到時我們推翻大隋，再打敗李自成，利用那小子奪下皇位後斬草除根，天下就是我們的了，嘿嘿，哼哼，哈哈。”笑音雖然低沉，但聽起來奸邪無比，讓人不寒而栗。
馮伯道：“我隻當救我那孩子是尋常人家，為他肝膽所動，誰知道竟然是這般……不知我此刻所做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