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鄉野匹夫
第14章鄉野匹夫
初時大牛仍不敢吃喝，但也許實在餓急，不一會功便將點心吃完，茶水喝了底朝天。少年看著他吃喝模樣，心中想笑，終沒有笑出聲來，轉頭向夥計道：“夥計，再來三份點心，兩壺茶。”
一直到未時時分，大牛已將七八份點心風卷殘雲的吃完，將茶水喝了五六壺。樓上所坐眾人均是驚得呆了，大家都不說話，隻是看著眼前這少年，誰曾想到此人飯量竟大到如此。待到大牛將第十份點心吃完，少年拍了拍大牛肩膀，麵露羞澀道：“大牛兄如此海量，小弟實在未料到，隻不過小弟身上盤纏隻能付得起這些。”大牛這時滿臉通紅，羞道：“俺，俺不小心吃了這些，你別見怪。”
少年哈哈笑道：“大牛兄說哪裏話，兄台胃口大好，多少人夢寐難得，改日，改日定讓你吃個夠。”
大牛搓著雙手嗬嗬笑了，少年問道：“大牛兄不是要去當鋪麼，敢問要當些什麼？”大牛聽他說完，也不拘謹，當即打開了黑色布包。少年一看頓時呆住了：那是一塊翠綠色的玉雕白菜。晶瑩剔透，周身發亮，雖然自己並不會鑒定玉器，但肯定此物定是佳品無疑。不禁問道：“此處你從何得來，莫不是盜來的吧？”大牛趕緊擺了擺手道：“不不不，這是俺從家後園裏挖出來的。”少年哦了一聲，問道：“你準備把此物當多少？”大牛道：“俺這幾天去，店老板每次都給十五個左右錢幣。”少年砰地一聲拍下桌子怒道：“豈有此理。”大牛不知他為何發怒，不敢說話。
少年說道：“今日我陪你同去，且看我如何收拾店老板。”
二人一道去了銀通當鋪，店老板是個肥頭大耳的禿子，一看便知油滑無比。見大牛到來，老板趕緊迎上去，笑道：“喲，小兄弟，今天又來當東西啦，我且看看你今日都當些什麼？”大牛依言把翠玉白菜拿出放在桌前。老板頓時眼睛都發直起來，渣嘴道：“嗯，你今日所送東西較前幾日較大，但是質地發青、中透黑綠、雖菜葉澄清卻與菜身不合，陰陽不協調；水頭太淺，地張幹涸，晨綠呆滯；”說完頓了一頓，耳朵趴在菜頭，輕輕敲了一下道：“聲音粗糙，坑口幹癟。哎，可惜啊。”
少年早就瞧出店老板是有意坑騙這個鄉下之人，心中憤憤，不等老板說完，便搶下翠玉白菜說道：“依老板所說，此物能值多少。”店老板見他身後多出一人，但看此人也不過十五六歲年紀，雖是穿著講究，終究年輕太小，便笑道：“我見這少年穿著簡樸，定是吃苦人家，這樣吧，這次我好心成全你，給你二十個錢幣。”說完把錢幣拿了出來就要給大牛，少年一步衝上前，拉住大胖便往屋外走，邊走邊道：“老板，這東西我們不當了。”
那老板顯然吃了一驚，趕緊追趕拉住少年衣袖道：“小兄弟，有什麼話咱慢慢說，不要這麼一走了之啊。”少年回頭道：“馬老板，你的大名很響啊。”馬老板一聽，不知這少年是何意思，心下略覺奇怪，回道：“微有薄名而已。”少年說道：“我知道這城中所有銀通當鋪均是馬老板一人所開，所以不論哪裏都是一樣價格。”馬老板聽罷，“嘿嘿”一笑，說道：“不錯，我既給出這價格，在其他地方也是一樣。”
少年便道：“那既然如此，我便砸了這顆白菜，賣與玉器老板。”說完雙手高舉便要摔出，大牛還未說話，店老板趕緊拉住少年胳膊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少年說道：“如何使不得，既然這東西價格如此便宜，還不如當做材料賣給玉器店。”說完兩手變成單手，那玉器頓時便要從少年手中落下。馬老板趕緊喊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語言急促，顯然心疼至極。少年說道：“我的玉器，我愛砸便砸關你何事。”馬老板眼睛直勾勾盯著玉器急忙道：“那是祥瑞老人用昆侖玉雕琢的祥瑞翠福壽，天下隻此一件，碎了便再沒有了。”說話聲帶惶恐，生怕少年一不小心摔將下來，自己定然心痛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