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悉聞驚變
第16章悉聞驚變
等大牛做好飯菜,李二狗才又有說話的興致。李二狗問:“大牛,你為啥叫大牛,沒有姓嗎?”大牛“嗯”了一聲,說道:“俺娘說俺是她在地裏找到的,那時候俺娘還年輕,下地拔蘿卜。見菜葉子都是綠色的,就有一顆上麵是黑色,俺娘使勁一拽,就把俺從地裏抽出來了。”
李二狗一口菜沒吃完,“撲哧”吐了下去,接著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大牛的娘也笑著說:“我家大牛啊,就是傻,啥都不懂,你吃你的。”李二狗樂的前俯後仰,樂不可支。大牛的娘親也是嗬嗬笑起,隻是每笑一次,均是連續咳嗽幾聲才能停下。大牛趕忙輕拍娘親脊背說道:“娘,你莫要激動。”拍完之後,大牛娘親又是一聲咳嗽,吐出一口鮮血,隨倒在床上喘息不止。大牛驚道:“娘,娘你怎樣了?”李二狗看見她臉色由蠟黃轉為慘白,知是心氣不足,忙道:“趕緊找大夫來。”
忙到半夜之時,大牛的娘才幽幽轉醒。李大夫接連按了她數次人中,都不見效,見她即將絕氣而亡,心下惶惶最後隻好鋌而走險朝她氣戶穴刺了一針。
氣戶乃是精氣之所,刺入氣戶若不得當,人會立即內息泄露而亡。不料刺入之後,大牛的母親長長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大牛安頓母親之時,李二狗雖大夫出門,輕聲問道:“大夫,他母親得了何病,如此厲害。”李大夫回道:“哎,核肺病,一旦得上便會要了人命。”李二狗問道:“能否醫治?”李大夫答道:“小夥子,這病是絕症,隻能緩解,不能根治。”李二狗問道:“那麼,她此刻還能撐多久。”李大夫唉了一聲:“若依她此時體質,最多能維持三四天,若是我剛才下針稍晚,此刻想必已經是兩境相隔了。”李二狗又道:“大夫剛才不是說有緩解之法,請問如何緩解?”李大夫道:“若說緩解是有一法,有些不易。”李二狗道:“大夫隻講便是。”李大夫說道:“那就是取新鮮花斑蟒蛇膽,生服,可延緩肺中濃痰彙聚周期。”
李二狗又道:“這蛇能在哪裏尋得?”李大夫道:“此處東走二十五裏地,有個五福鎮你可知道。”李二狗道:“我聽說過。”李大夫道:“此處最近不知為何頻繁有野獸出沒,鎮中人也都搬走,你可在周圍林中查查,因此蛇喜食牲畜,興許還真可找到。隻是此蛇體型龐大,劇毒無比,若是沒有十個八個人,休想抓住。”
李二狗拱手道:“多謝大夫。”轉身向屋內大牛喊道:“大牛,你等我兩日,我去去便回。”
兩日之後,夜深皇宮之內。三娘侍奉楊廣安寢,楊廣撫著三娘光滑脊背,不禁讚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三娘一個轉身,笑吟吟道:“陛下今日怎有如此雅興,吟起詩來。”楊廣笑道:“日夜有佳人相伴,為何不樂?”三娘道:“陛下日日隻圖自己快過,卻不管奴家死活。”說完腰肢斜扭,眉頭微蹙,似有慍色。楊廣聽罷,笑道:“三娘這又怎了?”
三娘也不答話,怔怔掉下淚來。楊廣見此,問道:“有何人敢惹我心頭愛,三娘你告訴我,這人是誰。”三娘垂淚道:“皇上日理萬機,奴婢隻道苦累自己受,哪裏敢勞皇上大駕。”楊廣笑道:“三娘說哪裏話,寡人自此之前也未見三娘哭泣,今日定是受了莫大屈辱,你告知寡人,寡人定當替你討回公道。”
三娘聽罷,抹幹眼角淚水道:“這是你說的?陛下不後悔?”楊廣正色道:“君無戲言。”三娘聽罷,又歎一口氣道:“哎,陛下雖這樣說,然而到時奴家說了出來,陛下定要怪奴家挑撥是非。”楊廣說道:“你且說與我聽。”
三娘悲悲切切道:“三娘自幼受苦,幸得陛下寵幸,原本就打算陪在陛下身邊,伺候陛下一生一世。可,有人偏不讓奴家如此,要奴家與陛下分開,這可讓奴家心下好痛。”楊廣哼了一聲,道:“豈有此理,何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三娘淡淡道:“此人位高權重,連陛下都要敬重三分,奴婢不敢說,我怕,我怕……”
三娘一字一句均被楊廣聽入耳中,隻聽楊廣疑聲道:“難道此人是唐國公?”聽到此,三娘又忍不住哭泣起來,雖然不說一句,但顯已默認。
楊廣怒道:“豈有此理,竟然敢管朕的女人,來人。”說罷,便有太監上前聽候。楊廣道:“你到唐公殿中問問唐公是否已睡下,讓他來宮中見我。”太監恭敬道:“嗻。”便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太監回稟:“啟稟皇上,唐國公前些日子因累了身體,漸感不適,已經睡下。”楊廣怒道:“那便去問他死了沒有。”太監聽他此說,不敢答話。楊廣怒道:“磨磨蹭蹭做什麼,還不快去?”太監見皇帝動怒,慌張退出。楊廣轉頭擁著三娘柳腰,輕聲道:“愛妃,且看唐國公來之後我怎麼訓問他。”三娘心中冷笑,但臉上現出無限柔情,喃喃道:“皇上如此對待小女,小女不知如何報答,此刻唯有,唯有以身相許……”
盡管酷熱難耐,五華山正堂之中此刻卻是寒冷之極,原因則是正堂之上所有人神色都酷似嚴霜。正堂前端坐一老者,道袍獵獵,顴骨內陷,顯示內家功已深湛。老者一雙精銳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一青袍婦人前,道:“玉華散人,此事想必你已知悉,我師創派百年,從未有過此等傷風敗俗之事。此人全由你一手帶大,你這做師傅的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