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總會給人許多遐思,或,千年如夢,百年如幻,刹那白驢過隙,都擰不過一縷相思如淚。(風雨首發)
劉睿獨坐海邊,聽濤聲拍岸,鷗鳥驚夜,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種撕心裂肺的酸楚。
“奴是你的人了!”
仿佛昨日,就在眼前,那個古怪精靈,野蠻刁鑽的瘋丫頭就在眼前,楚楚可憐的望著自己:奴把心兒給了你,你卻把奴扔給了噩夢。
劉睿知道,那夜,嫣然被自己闖進她的閨房,壞了她的身子的傳說,並不是空穴來鳳,肯定是有人冒充了自己,毀了嫣然的一切,從張喬那裏已經得知,那個趙坤和吳歡竟然都到了這裏,還有那依靠一手高明的製墨之術,得到嚴世藩看重並收為心腹的羅龍文,更有一個從南直隸雲遊到此的金輝老道。
全真教,在蒙元丘處機手裏達到鼎盛,但也因為丘處機的故去,到了明朝卻也變成一灘散沙,源於西蜀的五鬥米道的正一教被天子封為國教。
各地全真教各自發展,有起有落,茅山先有張三豐起於武夷武當,後就是這個金輝老道了,善於裝神弄鬼的自有一套招引信徒的法術,興盛一時,所謂茅山道士,就是源於金輝一脈。
這些人齊聚一個從南直隸而來的一個商戶之家,更有那吳歡,本應還在衛城鎮撫司被監押,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所有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加上哄傳的自己夜闖楊家,強奸了嫣然,這裏麵有多少貓膩,就難說了。
吳歡被自己弄得生不如死,要報仇必然,那趙坤背著嫣然未婚夫的名義,暗中對自己下手也是必然,隻是,那一夜是誰喬裝了自己壞了嫣然?
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在這個年代,那是生不如死的尷尬,本想叫李慧小師傅把她弄出來,弄個明白,也好隨之想出對策,可不想,這個身手高明的朝陽宮千金,竟然也是一去不複返。
定然被他妖道金輝壞事了,自己卻如何?
所有的都是龍套,所圖必然是自己,既然到了這種局麵,怎說,也不能眼看著嫣然糊糊塗塗的含冤而去,李眼看著李慧兒被自己推進深淵,同為茅山一脈,武當金輝一脈卻相互如仇,李慧落到金輝手裏,絕對的不是好事情。
今後,武當朝陽宮在自己的未來計劃中,有著很大的用處,此番因為自己的搗鬼,把李慧丟在金輝手裏不管,日後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和朝陽宮合作了。
劉睿站了起來,揮手從隱蔽處喚出一個張喬的心腹,耳語幾句,看著拿人悄然走遠,才要騎馬奔著楊家堡而去。
今晚,楊家堡無論是刀山火海,也要硬著頭皮去闖一下了,但願,張喬的消息傳得快,能盡快的把朝陽宮的人弄到這裏。
該來的自然要來,縱然千般算度,有些事情,也隻能勇敢的去麵對。
“無量壽佛!貧道金輝有禮了,這位可是‘人生若隻如初見’的妙人兒睿哥兒?”
寬大的道袍飄飄如一隻大鵬鳥,白須如雪更是三尺三縷蒼然,雙眼不大卻滿含深意,仿佛那裏麵有一個深潭,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金輝老道竟然先一步到了自己麵前,來著何意?
劉睿兩世為人,對茅山道士自然有暗自的提防,看那妖道眼睛變幻,魂思不自覺的跟著攪動,立刻一咬舌頭,閉上眼睛,才把魂思從一種莫名其妙的湧動中逃離,再次睜開眼,靜靜的望著金輝老道:
“道長好一個迷魂大法,大概,朝陽宮的千金也是被道長用這個留下了吧,但對咱這個無賴混混沒有了市場,收下你這套鬼把戲,有啥事明著唱,道長怎說也是當時宗師一般的高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憑白的丟盡了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