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睜開眼睛就發現在私人飛機上了,偏頭就看到傅博銘一臉疲憊的伏在她旁邊睡著了。
她不問也知道,現在一定已經離開a市,離開那個讓她滿是傷痕的城市了。
一到法國,傅博銘就把她送到了當地的醫院,昨天才把她從醫院裏接了出來,讓她在這裏休養。
明明少了一顆腎,但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方便和不一樣。
就是便宜了林溪瑤那個女人。
沈沐安平靜的眼眸閃過一絲波動,很快又隱去。
這些都不關她的事了,她已經離開那裏了。
傅博銘推開庭院的門,那隻到從裏鄰居家領養的小金毛,就飛快的向他奔跑過去。
他隨手抱起那隻狗,抬頭就看到沈沐安在發呆。
來法國一個星期了,沈沐安都是這樣的狀態,除了必要的談話,一直都是安靜的看著一個地方發呆。
傅博銘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是在想她的父母,或者是那個還沒出生就死了的孩子,還是霍曜琛。
他不知道,但他又不敢問,他怕戳到她的痛處,他怕她本來沒有想霍曜琛,被他一提醒,又想起他來。
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傅博銘想到出發來法國的那個早上,他聽到了霍母接電話的談話,知道了霍曜琛出事的消息。
但他永遠都不會告訴沈沐安這件事,也永遠都不會告訴她,她的那一半腎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裏。
這個人是屬於他的,永遠都是。
傅博銘眼裏劃過堅決的神色,把懷裏的狗又放下,輕聲向沈沐安走了過去。
“在看什麼呢?”
沈沐安這才回過神來,發現他回來了。
她指著遠處的那一簇粉色的玫瑰,“那朵玫瑰,長得真嬌豔。”
傅博銘隨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即使不知道她指的是哪朵,也點了點頭,“好看,那我讓人再多種點。”
兩個人之間再次安靜了下來,他坐到沈沐安旁邊,問她,“病好了以後想去工作還是在家?”
沈沐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她的成績一直都平平無奇,大學也是校長看在沈卿的麵子上,走後門進去的,不然以她的成績,根本就不可能和傅博銘上同一個大學。
“沒事,你慢慢想,想好要做什麼就告訴我,我幫你安排。”傅博銘笑著撫摸她的頭。
他希望沈沐安就那樣呆在家裏,等著他下班回來就好,他現在什麼都能給她。
手底下的人突然不動了,感覺到她的僵硬,傅博銘眼眸沉了沉,還是把手從她的頭頂收了回來。
隻要離開了霍曜琛,他願意等,願意慢慢讓沈沐安重新接受他。
霍曜琛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康複出院了。
後來他知道,他是因為及時從車子裏麵跳了出來,所以才得救了。
而林溪瑤沒有那麼幸運,上次她還隻是廢了一雙腿,而這次她是連命也沒有了,連人帶車摔到了山腳下,一下就斷了氣。
林父林母本來還想來訛霍家一筆,誰知霍父霍母帶著兩年前林溪瑤泄露公司機密的老賬,以及這兩次蓄意傷害他兒子的罪名,把林家告到了法庭。
林家本來最近幾年公司運營狀況不好,加上現在要賠霍家的錢和名譽受損,迅速破產,林父可能還要蹲幾年牢。
霍曜琛出院的時候,去見過林家父母一麵,兩個人跪在他麵前,希望他看在林溪瑤死去的份上,放過他們兩口子。
霍曜琛冷漠的看著那兩個人,眼裏沒有絲毫同情,“你們的女兒死一次都不足惜,你們兩個同樣也是活該,就到監獄裏麵慢慢懺悔去吧!”
他說完就走了,回了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