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林月卿出事,段澤早已忘了許湘雨那個女人。
就算之前梨苑那場大火詭異,他也沒有追問過孫文強任何細節。
但也是那場變故,讓段澤對孫文強多留了個心眼。
曾經那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為了個女人,開始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
直至叛變。
別院門口,段澤頓住了腳步。
他將槍裏的子彈都取了出來,再上膛。
魯牧不明白他是要做什麼,但還是默默走在前麵將門推開。
“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大廳中,一個被綁在竹樁上的女人披頭散發,身上發出一股難聞的異味。
魯牧用衣袖捂住口鼻,隨即將窗戶都打開透氣。
“什麼味?”他質問屋裏守著的兩個士兵。
“回營長,這女人非要去廁所,還不讓我們跟著,我們不同意,她就……”士兵說起來,都覺得難以啟齒,惡心至極。
“哈哈哈哈……有本事就叫個女人來看我,你們這麼多男人欺負我一個女人,算什麼好漢!”
許湘雨臉上的表情極其扭曲,她哈哈大笑著,正欲繼續說,忽的發現門口立著一道黑影。
她心頭一跳,緩緩回頭,看到了這輩子她再也不想看到的臉。
“大……大帥……”許湘雨麵色唰地一下慘白,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魯牧命人給屋裏點上香薰,這才搬了椅子給段澤坐。
段澤擺了擺手,沒有坐下。
他拿起手中的槍,直直對著許湘雨。
“大帥饒命!”生死攸關,許湘雨尖叫起來,眼淚鼻涕一起流,“湘湘不想死,饒了湘湘吧……”
段澤步步朝她走去,將槍口對準她的眉心。
“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帥看在湘湘陪您度過那麼多個日夜的份上,饒……”
許湘雨不說還好,說起那些過往,讓段澤再次清晰記起自己背叛過林月卿,心中的怒火直接躥至了頭頂。
“住嘴!”他低吼著打斷了她,將槍頭直接塞進了許湘雨嘴中!
“唔……”許湘雨嚇得麵色蒼白,瞪大的眼睛噙滿了水汪汪的眼淚,身下的褲子也再次濕了一大片。
這女人,直接嚇尿了。
“該死!”段澤扣動槍扳指,一聲沉悶的響聲自許湘雨嘴中響起。
她渾身一顫,直接翻著白眼昏死過去。
槍裏沒有子彈,這是段澤早就安排好的。
他怕自己怒火上頭,直接結束了許湘雨的性命。
怎麼可能讓她那麼痛快地死去?
該活著的人不在了,最該死去的人卻死裏逃生,她既然想活著,那段澤便如了她的意!
“好生看著她,切記不能死。”段澤對著下人吩咐道。
手底下的人,辦事很周到。
許湘雨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已經換了一聲幹淨衣裳,連帶著身上的怪異氣味也淡了不少。
她以為段澤良心大發,願意給過自己悔改的機會。
可看到腳上鎖著的鐵鏈,地上擺放著的破碗,還有角落擺著的恭桶,她的情緒再次崩潰。
那個男人是要把自己當成畜生囚禁在這件屋裏嗎?
“大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許姨太啊……”
許湘雨在屋子裏捶門,可不管她撕破喉嚨怎麼叫喊,都沒人來給她開門。
就算她依稀看到門外站著兩個高個子男人,但那兩人也充耳不聞,完全對她不理不睬。
“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麼關我!讓你們大帥出來見我,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談!”許湘雨將屋裏搬得起來的東西全部都摔到地上。
屋裏傳來震耳欲聾的劈裏啪啦聲響,外麵兩個守門站崗的人紋絲不動,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樣的情形,他們早就想到了。
許湘雨砸累了,腳鏈禁錮下,她活動範圍內搬得動的東西全都砸了一地。
她氣喘籲籲看著緊閉的房門,眼底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
那是對生的渴望,對自由的向往。
許湘雨再次敲響了房門:“轉告段澤,我要跟他做筆交易,與林月卿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