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段澤此時的紛亂複雜,自從那天在軍營的談話不歡而散之後,裴茂晨卻是在北城四處閑逛。
林清被段澤看管的嚴實,他便是想瞧也瞧不見。
裴茂晨歎了口氣,尋了家酒館,要了壺清酒,小口小口的啄著。
“東帥,好久不見。”
裴茂晨被身邊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他轉頭看去,見來人卻是一愣。
“你怎麼在這兒?”
“東帥這話問的倒是奇怪,我不在這兒,是該在哪兒呢?”
裴茂晨聞言眯了眯眼,看著來人輕笑出聲。
“倒是我想差了。”
裴茂晨嘴角微勾,玩味的看著來人,輕佻道:“不知道月卿來找我可是想明白了,要撇下阿澤,同我回東城了?”
林月卿聞言神秘一笑,看得裴茂晨心中難辨。
“聽聞東帥並不打算同其他三位大帥一同抵禦倭國?”
“……看來是本帥想錯了,月卿此來是為了勸我?”
“是也不是。”
林月卿打著啞謎,裴茂晨手中的酒杯轉個不停,而後頓住,看向林月卿道:“月卿什麼時候也喜歡故弄玄虛了?”
說完,裴茂晨似乎也不在乎林月卿要說什麼,而是直接道:“說起來,月卿不是失蹤了麼?還累得沈副官和阿澤生了嫌隙,如今怎麼就出現了?”
“東帥對北帥府的家務事,還真是清楚啊!”
林月卿話中之意裴茂晨聽得明白,可他隻是看著她,隻字未語。
林月卿也不著急,隻是坐在一旁,悠閑的聽著隔壁戲樓餘韻婉轉的唱腔,手指在桌子上輕敲著節拍。
她前些日子和千山暮子說完話之後,便直接住在了帥府。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這是段澤教給她的,她如今自然是學以致用。
如今從府中出來,自然也是打著千山暮子的名頭,至於她的目的,現在還不能說……
裴茂晨喝著酒,眼神卻從來沒有從林月卿身上離開。
幾月不見,林月卿卻是越來越讓他著迷。
“月卿,你說阿澤真的認不出你麼?”
裴茂晨的聲音幽深,林月卿敲桌的動作頓了頓,而後嘴角勾起一抹笑。
“東帥這話問的,如今帥府中住的人我們都看得清楚,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
裴茂晨聞言挑了挑眉,舔了舔後槽牙,湊近林月卿的臉側,姿態親昵。
“既如此,本帥就算是將你拐回了東城,阿澤也定是不在意的了?”
“我的事,和他從來就沒沒有關係。”
林月卿字字鏗鏘,裴茂晨定睛看了她半晌,忽而爽朗大笑道:“好!月卿,我就喜歡你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姿態!”
裴茂晨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而後靠向椅背,挑眉道:“說吧,讓我看看月卿打算如何勸我。”
林月卿垂眸一笑,抬手將鬢角滑落的秀發勾至耳後,姿態溫婉。
“東帥,您還真想錯了,月卿此來不是來勸你的,反而是要支持你!”
裴茂晨聞言一陣錯愕,身子不自覺的直了直,眯著眼看著林月卿,滿是探究。
“你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