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死後,帥府陷入了一片沉寂,往日的歡聲笑語,如今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又是一日陰寒天,林月卿看著麵前關得緊緊的軍營大門,歎了口氣。
“沈副官!”
守在門口油鹽不進的衛兵瞧著林月卿身後的來人,立馬敬了個軍禮。
林月卿回頭看去,就見許久未見的沈朗,目不轉睛的從自己身邊走過,神色冷峻。
“沈朗……”
林月卿站在他身後輕聲喚道。
而沈朗聞聲停住了腳,轉過身看著她,眼中滿是陌生,而後他便轉頭看向門口的衛兵道:“大帥夫人也是你們能攔的?還不放行!?”
說完,他便退後了一步,讓開了門的位置,示意林月卿先走。
林月卿看著沈朗的模樣,心中微痛。
她是真的將沈朗當作自己的弟弟,可他還是沒有從那個牛角尖裏走出來。
而這時,段澤也得到消息從軍營裏走了出來,見沈朗和林月卿相對而立的身影,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大帥。”
沈朗看了眼段澤,朝他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進了軍營,將林月卿的目光留在了身後。
段澤走上前,看著林月卿,溫聲道:“怎麼過來了?”
“府中熬了湯,這些日子你記掛戰事,也照顧不好自己,便送過來,給你補個身子。”
段澤聞言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飯盒,眼中含笑:“那握就謝謝夫人了!”
林月卿聞言白了他一眼,卻是開口道:“沈朗他,這些日子一直如此麼?”
段澤聞言默了一瞬,眼中的笑意也淡了淡,而後看向沈朗離開的方向,輕嗯了一聲,而後問道:“怎麼,心疼了?”
林月卿聽出段澤話中暗藏的嘲諷之意,斜眼掃了他一眼道:“我之前不是與你說清楚了?你如今說這話又是做什麼?!”
段澤聞言沉默。
其實他知道,這和林月卿沒有關係,他不過是遷怒而已。
段母死了,軍營又各種事情纏身,如今瞧見林月卿對沈朗的在意,他自然是沒壓住心中的火氣。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段澤說著,拉過林月卿的手,將人往軍營裏帶去。
而林月卿本就因為沈朗的態度有些難受,再經過剛才那麼一遭,也沒了心情,便轉身道:“不勞北帥費心,我這便回府,免得因著什麼,再害的人平白沒了性命!”
林月卿說著,轉身便走,段澤伸出去的手都沒來得及拉住。
段澤看著林月卿負氣離去的背影,也知道今天的事是他理虧,太陽剛落山,他便將手頭的事情盡數交給了穆明,他則是半點也未停歇的回了帥府。
而林月卿此時正在梅苑中,看著消失了些時日,突然又出現在她麵前的千山暮子,眼睛微眯。
“千山小姐,我若是你定然不會回來。”
千山暮子聞言輕笑了一聲,眼中滿是冷意。
“林月卿,我是真的沒想到,那老太太死了,段澤竟然不曾懷疑過你!”
林月卿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老夫人的死果真是你做的!”
林月卿緊盯著千山暮子,其實在段母死的時候,她就有過懷疑,因為她看過段母死時的情景,麵色紫青,一看便是中了毒。
但是那時候,千山暮子根本不在書房,是以她也未曾找到證據。
可如今……
“千山暮子,老夫人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月卿蹙著眉不解的看著她。
而千山暮子聞言卻是冷笑道:“我沒想過要殺她,殺她的人是你!要不是你一直不能給段家留後,要不是你一直抓著段澤不放,她怎麼會病急亂投醫,無視段澤的話,相信我?若不是這樣,我又怎麼能哄她自願吃下那服藥?”
千山暮子的臉上滿是猙獰,看得人怔愕。
“可是我和她都沒想到,即使是她的死,都無法讓段澤將你趕走!林月卿,你還真是好樣的!”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